虞啸卿若有所思地看着第二根火柴剧烈的燃烧，他已经听懂了那首诗里面所蕴含的强大力量！</p>
那是唤醒的力量，那是鼓舞的力量！</p>
他的眼角里瞟到了孟烦了的异动。</p>
孟烦了已经猛扑了过去，一切顺利，原来就是这么简单，他箍住了虞啸卿的脖子，把那把细小的手术刀对准他的动脉。</p>
孟烦了说道：“虞军座，他不是要伤你！只是要让你送他出禅达……”</p>
虞啸卿的最初反应比王飞想象的慢得多，他几近木讷地看孟烦了一眼，好像在等着他把话说完，然后他抓住孟烦了那只持刀的手，拿脊背推着往墙壁上猛地撞了一下。</p>
孟烦了被压在墙上，然后被一个过肩动作摔在地上，持刀的手还被他抓在手里……</p>
孟烦了天旋地转地看着虞啸卿。</p>
虞啸卿同时也在看着他，一边拧着他的手腕，要让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把那把刀给夺下。</p>
他的表情复杂得有点儿悲伤，屋子里有这么多人，他好像是孤军奋战，众叛亲离？</p>
何书光一脸惨淡地从王飞身后凑了过来：“师座……求您放手吧！”</p>
虞啸卿现在已经是军长，但何书光情愿活在过去，他喜欢原来的那个师座，而不是现在的军座。</p>
龙文章坐在那里，也不知是非得看着火柴烧完还是看他们之间的叙旧。</p>
虞啸卿道：“现在……你还是要跟着他？”</p>
他指的是龙文章。</p>
何书光的眼睛早已经红了：“他们只是受够了，受够了可恶的一群人！还有你……师座，你已经不是原来我心中的那座丰碑，它已经倒了，在南天门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p>
虞啸卿更加使劲地拧孟烦了的手：“撒手吧，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p>
他其实是说给何书光和王飞听。</p>
何书光摇头：“师座，撒手的应该是你！”</p>
“我心中的丰碑没有倒塌，我的忠诚曾未改变，是你们变了！”虞啸卿紧紧抓住那把曾经治病救人的手术刀。</p>
尽管孟烦了的手腕几乎被拧折，他也没吭一声。</p>
虞啸卿叹了口气，抬起了脚，打算把他的整只手从手肘上踩断——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的背叛！</p>
第二根火柴的火焰已经在龙文章的手上燃尽，他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何必找我的人撒气？”</p>
虞啸卿那只脚没踩下去，最后轻轻落在龙文章的身上。</p>
龙文章瞧了一眼，瞧见虞啸卿一脸的空洞。</p>
虞啸卿腰上的枪套已经打开，王飞拿着那枝缴获立花奇雄的南部十四式顶在了他的头上。</p>
绝对不用怀疑，他会开枪。</p>
张立宪站在一旁，声音发抖：“求您放了他们吧，师座！”</p>
虞啸卿看着自己曾经的两位“心腹”——何书光和张立宪，如今却对着他动手了，绝对是一种莫大的嘲讽。</p>
虞啸卿铁青着脸色：“你们还叫我……师座？”</p>
“我们一直都是您的人，一直到南天门都是！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就不是了！”张立宪哭兮兮的，可说的话是真情流露，也不知道这些话在藏在他的心里多久了。</p>
或许是被情绪感染，李冰说道：“师座……求您了，放他们走吧！”</p>
虞啸卿气得身体发抖了：“好极了……好极了，我现在真的像一个孤家寡人。”</p>
他一手拍掉了龙文章手上还冒着青烟的灰梗子，看见他的脸上随青烟而散的惘然：“走吧走吧……走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