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奏报声,打破了殿中的宁静。波蓝台父子三人脸上的慌乱马上又由惊愕转为窃喜。
元帝道:“怎么回事?”
那个中年宦官走出去,不一会捧着一封奏报进来。
元帝道:“看看怎么回事?”
“是!”中年宦官展开奏报,脸上闪过一丝惊乱:“陛下,汝阳王遇刺身亡了!”
“什么?”元帝猛地站起来,身体悬悬欲坠:“什么时候的事?”
波蓝台也是一脸震惊。
伯颜特穆尔先是一惊,脸上很快就掠过一丝喜色,紧接着转成几份难色,然后又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汝阳王报捷的奏报才送到大都,怎么遇刺身亡的消息就传来了?”
中年宦官道:“六月初九,田丰、王世成假意宴请汝阳王,汝阳王赴宴后被田丰、王世成挟持,逼迫汝阳王撤出山东,争执之时,不幸被田丰误伤,伤重不治而死。其子王保保上表情求陛下允其报仇,如今山东一带重起战火,战况未知!”
元帝走下来抢过中年宦官手中的奏表,睁大眼睛,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说着便向后倒去。
“陛下,陛下!”
“传太医!”
现场乱成一团,那本奏章飘落到地上,再也没人顾及了。
伯颜特穆尔和波蓝台走出皇宫,随着元帝的突然晕厥,不管什么样的事,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不知道云州王有什么高见?”
“什么什么高见?”
“如今汝阳王身死,中原一带的兵权尽归王保保,汝阳王好歹还和你有些交集,可王保保确实个特立独行的人,既不会效忠朝廷,也不会忠心于另一方。”
波蓝台看着伯颜特穆尔:“镇南王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本王也对陛下不忠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伯颜特穆尔笑道:“我的意思是……”
波蓝台打断了他的话:“不管你什么意思,本王没有兴趣听。中原的军权放在王保保的手里,要好过放在某些奸诈小人手里。”
伯颜特穆尔脸色一僵:“你……”
“还有……”波蓝台看着伯颜特穆尔,眼神冰冷至极:“不要再打阿思沁的主意,小心我杀了你!”
伯颜特穆尔眯起眼睛:“若是陛下,下了恩旨呢?”
波蓝台没说话,转身离开,径直上了马车。哈尔巴拉却朝着伯颜特穆尔走过来!
伯颜特穆尔身边的侍卫看到哈尔巴拉来者不善,挡在了伯颜特穆尔前面。
“小王爷……”
哈尔巴拉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将一名侍卫踢出两丈之外,另一名侍卫还在发愣,便被哈尔巴拉卡住脖子,直接提到空中,任凭如何动弹,哈尔巴拉也没松手。
伯颜特穆尔没有料到巴尔哈拉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对自己的侍卫动手,一时间僵立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巴尔哈拉。
“看好你家的狗崽子,老狗!”哈尔巴拉伸手一捏,那名侍卫脖颈处发出一声脆响,就再也不再动弹:“否则,这就是下场!”
“扑通!”那名侍卫的尸体掉在地上,巴尔哈拉眼神扫过众多侍卫,伯颜特穆尔的侍卫,再也没有一人敢上前去。
哈尔巴拉转过身,骑上马,跟着波蓝台的马车离开。
伯颜特穆尔看着地上被拗断了脖子的侍卫,又回头看了看被踢飞的侍卫,也是没有活下来,脸上阴沉至极。
“波蓝台,你给我等着!”
伯颜特穆尔刚刚说他羡慕波蓝台的儿子,这并不是虚头巴脑的恭维,而是真真切切的羡慕。就拿刚刚的哈尔巴拉来说,别说在青年一辈中难有匹敌之人,就连众多朝中宿将也曾夸赞,巴尔哈拉终将成为蒙古第一勇士!
你见过十五岁就能徒手打死老虎的人吗?这家伙就是!
那个中年宦官来到一处名字“承庆宫”的宫殿里,拜倒在一名衣着华丽,姿容秀丽的妇人面色。
“拜见皇后娘娘!”
宫装妇人慢慢的往头上装饰着金玉首饰:“出什么事了?”
“刚刚传来急报,汝阳王死了。”
宫装妇人停止打扮:“什么时候的事?”
“六月初九。”
“这么多年来……他树敌太多,恐怕是死于非命吧。”
“是。被人刺杀了。”
宫装妇人叹了口气:“朝廷难得出这样一个将才……看来中原又得乱一些时候了。”
中年宦官沉默了一会儿:“陛下……刚刚晕过去了。”
宫装妇人立刻转头看向中年宦官:“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心情大起大落,受了刺激,服了些安神的药,睡下了。”
宫装妇人盯着那个中年宦官看了很久,慢慢站了起来:“以后这种事你要先告诉我,陛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中年宦官慢慢垂下头:“知道。”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明白,陛下才是我的丈夫。”宫装妇人整理了仪表:“我现在去看陛下,你替我办一件事情。”
“娘娘有什么安排?”
“去把伯颜招来,就说我有事情让他去做!”
“是!”
那名宦官刚刚转过身,那妇人就又道:“不花。”
“娘娘。”
“上次潜入皇宫的飞贼有消息了吗?”
“前些时候好像出现在了南阳,南阳的市面上有些东西是从皇宫里流出去的。不过,没有那件东西!那个飞贼武功很好,肯定不会是无名之辈,会有他的消息的!”
“一定要找到!如果东西被别人认出来,我们就很危险了!”
“是,我已经派出大内高手去追踪,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朴不花这话说的很温柔:“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永远不会!”
那妇人沉默了片刻:“你可以出去了!”
朴不花恭恭敬敬的回答:“是!”
那妇人忽然换了一种语言,用高丽话说道:“小心一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