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羌城距离羌人大营不到二十里的路程，以霍嬗他们的速度，没一会就到达了羌人大军五里处。</p>
两百射声留下保护霍嬗三人，其余人在长水校尉和上官桀的带领下，全都散开开始探查羌人大营四周的情况。</p>
这一路上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能够看到的火光也是越来越大，声音也是越来越嘈杂！</p>
霍嬗等人没有靠近羌人，而是在南侧左近找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观察了起来。</p>
霍嬗看着一片混乱的羌人大营，尤其是最中间，火光冲天，点燃的帐篷绵延不断，霍嬗不由的开口问道：</p>
“中间的是先零羌？”</p>
“回大都督，正是。”</p>
张安世连忙回答，他身为霍嬗的第一文书，所有情况他算是最为了解的。</p>
霍嬗继续看着羌人大营，除了最中间异常混乱，火光冲天之外，其他地方其次的就是南侧。</p>
北侧虽然也很是混乱，但是相比于中间和南侧，情况要好上不少。</p>
张安世看霍嬗盯着南侧看，连忙讲解了起来：</p>
“禀大都督，中间所居是先零羌，南侧乃是众多的大部落组成，而北侧是小部落。</p>
南侧的大部落钟羌、白狼羌等，领地与先零羌较远的居于东向，靠近护羌城。</p>
而封养、牢姐这些与先零羌距离较近，关系较近的居于西方。</p>
而北侧都是小部落，营盘扎的错综复杂，实在是分辨不出来。”</p>
霍嬗听到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p>
“白狼、钟羌攻先零，而先零攻封养、牢姐，三方互战，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p>
而北侧的小部落有的按兵不动，有的四处奔袭，同样也乱作一团。</p>
不过看他们这情况，应当和我们一样，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p>
我猜测，应当是先零与大部落发生了矛盾，导致了这场冲突。”</p>
营盘中央靠西南位置，那一团火把组成的大片火光，南侧陆陆续续的还有零星的火光一直往那边汇聚。</p>
北侧的火把火光四处散布，没有一点规律，看起来就很像是他们这会还没搞清楚情况。</p>
霍嬗看着这些火光的聚集和流动路线做出了判断。</p>
众人听完霍嬗的猜测，也是认同的点点头。</p>
但是下一刻霍嬗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因为情况又发生了变化。</p>
北侧的火光陆陆续续的汇聚了起来，随后开始往南边四处出击，没有单一的针对谁，反而像是各自为政。</p>
看着这乱做一团的羌人大军，霍嬗不由的笑出了声，他并不关心羌人内部发生了什么，他只需要知道羌人确实是内乱，而不是在演戏，这就够了。</p>
如今的羌人大军，莫说是四万多了，就是百万大军，这么个情况想要破了他们，简直不要太轻松。</p>
有个几千大军一番冲杀，直接就能大败他们。</p>
羌人的这次内乱，着实是给了霍嬗一个大大的惊喜，总体而言是喜大于惊！</p>
这个关键节点羌人内乱，霍嬗并不是非常的惊讶，羌人时常内乱，他们并不是非常的团结，所以有这么个情况不足为奇。</p>
霍嬗唯一惊讶的一点就是，他们的内乱竟然会发生在这个时刻，霍嬗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p>
………</p>
“哈哈，这么一场大戏，若是没有我大汉的加入，岂不是少了很多的乐趣，你们说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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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正是正是。”</p>
“大都督言之有理。”</p>
霍嬗回头看向两人，发现两人正一点都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p>
田千秋已经左手已经拿好了本子，右手持笔，而张安世正跪坐在一旁，捧着一个砚台在研墨。</p>
看到两人的样子，霍嬗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想了一会以后说道：</p>
“令：徐自为领湟中部，胡骑校尉领胡骑部，共两万五千大军，加快速度往东行军，但不可为了追求速度而有损战力。</p>
两日时间，后日黄昏之前，把留守前沿军堡的那一万先零大军，还有随后逃离的羌人兵马，把他们给本侯都赶进三百里防线。</p>
随后在进入三防防线平原处拉起防御，不可使羌人冲出，随后等候命令。”</p>
霍嬗说完后等了等，看到田千秋抬起头点头后继续说道：</p>
“令：令居都尉领前沿三大堡，二十四小堡共一万大军，出堡建立防御。</p>
给本侯在后日早间时分，三防出防线往西的各要道上驾起防御，山头上准备好滚石、檑木，不可使羌人冲出，随后等候命令。”</p>
……</p>
“令：越骑都尉领越骑部山中六千兵马，给本侯尽快解决那两千人，随后退往前沿军堡处防线，等候命令！”</p>
霍嬗又想了想赵破奴的位置，然后吩咐道：</p>
“令：赵破奴领两千虎贲，放弃眼前之敌，直接去攻钟羌，随后攻白狼，能灭则灭，不求战果，只求突袭。</p>
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本侯要的是他们的损失，本侯要他们过不了这个冬日。</p>
随后在三日后，也就是十五凌晨之前抵达先零羌领地东侧，等候命令。”</p>
田千秋在那奋笔疾书，张安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p>
“大都督，钟羌与白狼羌距离较远，时间是不是紧了一点？”</p>
霍嬗看着他，心里算了算没啥问题以后开口问道：</p>
“以他们此时的位置为起点，再接着一番攻伐，随后抵达先零羌东侧，有千里吗？”</p>
张安世算了算，然后摇头：</p>
“没有千里，差不多六七百里的路程。”</p>
“那还有啥问题？”</p>
“期间还要攻伐，将士们怕是没有时间休息。”</p>
霍嬗撇撇嘴：</p>
“羽林可以在马背上休息，他虎贲为何不行？</p>
天天嚷嚷要想追上羽林，当这个天下第一强军，没点本事怎么行！”</p>
张安世想了想，最终还是无奈的点点头。</p>
“田千秋，再加上一句，让他们多带马匹，自己的战马节省体力，缴获的马匹往死了跑，跑死了扔了就是。</p>
不要节省战马，我霍嬗不缺那两匹马，军情要紧！”</p>
“诺！”</p>
听到霍嬗的话，张安世不由的咧咧嘴，小声嘀咕：</p>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两匹马，啧啧！”</p>
霍嬗偏过头瞪了他一眼：</p>
“你说什么？”</p>
张安世立马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p>
“我说大都督真大气！”</p>
“哼！”</p>
霍嬗白了他一眼，随后三人开始装竹筒。</p>
霍嬗用的是纸张，所以传信用的竹筒只是小竹节竹筒，别说是这几个了，就是十来个，挂在小黑身上都跟没有一样。</p>
不用担心小黑身上挂了竹筒以后飞不起来，或者路途劳累！</p>
等送走了小黑以后，长水校尉和上官桀也回来了，两人脸上都是满满的兴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