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一声,问:“我不信,单单说一说,就能让你这样凶巴的女人放我?!”</p>
“想起你昨日的无礼,我确实不想放过你!所以奉劝你,还是尽快地求饶,免得让我有后悔的机会。”樊英花挤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你说一说说服我的理由吧,我看你能值多少。你的话要超过所值,我也不吝啬什么美女宝货,连你的马儿都能还给你。”</p>
狄阿鸟在她脸上看出几分许诺,想不到要说什么。</p>
他仔细想了一想,很快摸到对方的脉搏,觉得对方是想从自己嘴巴里撬出点国王的状况,立刻表现出一些真诚,说:“没错,我们少爷就是国王陛下。我,勇士狄阿鸟,在林承遭逢内乱后,要保护国王回长月!”</p>
“噢?!数日前天变,村头金光万丈,隐隐卧了一只青龙。可直到昨日,我们这才知道。”樊英花略带夸张地惊讶,“这可怎么好?此去长月,路途遥远,贼人众多。而且,我觉得官府也不可靠!”</p>
要不是狄阿鸟知道他们别有居心,真会被她的惊讶和真诚骗上,请求他们召集有武艺的人们,跟从护送。</p>
他心中有了底细,心中嗤地一笑,想:原来你们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趁机起兵,不知道国王有没有被你们骗上?</p>
“是呀,官府也不可靠。谁知道地方长官是谁的人?”狄阿鸟不动声色地说,不敢乱多嘴,以免倒出他们拼命要知道的东西。</p>
“那?你主张从我们这里经过,有什么打算?”樊英花问,“昨天,我父亲觐见了国王,商讨了很久,却寻不到稳妥之计。国王可有什么股肱臣子?可供龙返制乱?!”</p>
狄阿鸟哂然,知道真正的问题来了,他们想知道国王的状况,怕借了国王的号召力,也捞不到什么好处。</p>
他也确实不知道秦汾带没带证明自己身份的小印,更不知道秦汾的心腹有哪些,各位王爷实力如何,态度如何,略一沉吟,笑眯眯地说:“啊!?许多,我一时想不起来,笼子太小了,想睡觉都睡不着,脑子很乱,想睡个觉!”</p>
樊英花心中暗骂,但还是拍了拍手。两个大汉立刻进来,打开牢笼,拱着狄阿鸟进到一所铺了干草的房子,上了许多好酒好菜。狄阿鸟毫不客气地大吃大嚼,心中却想:你们找个漂亮的男人去引诱小许子呗,我即不是心腹死党又不知道实情,更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国王。</p>
酒足饭饱,他一阵浪笑,每声都是冲樊英花的“笨”而发,却不知道自己睡一觉,夜里会不会按时醒。但在一阵酒意上涌后,还是很快给自己妥协,躲到干草里,拉上被褥就睡,连做梦前都还恍惚地说:你一定觉得我最“笨”,所以先从我这里下手,凶巴巴的贼女人,你失算啦!</p>
到了半夜,狄阿鸟不叫自醒。</p>
他虽然浑身都是鞭伤,又疼又使不出力气,但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溜到门口拉门。门被锁了,一拉之下,却换了句“干什么”。狄阿鸟连忙说:“撒尿!我要撒尿!”</p>
“屋子里有夜壶!”男人说。</p>
狄阿鸟恨不得骂上几句,但立刻就回话说:“可没有灯,找不到!”说完,他便扯了裤子,威胁说:“再不开门,我就对着门口尿了。”</p>
外面响起金属摩擦声,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拉锁响,一个披了个棉山包一样的男人随即进来,跟狄阿鸟说:“穿点衣服再走,别冻上了!”</p>
狄阿鸟心生好感,但大事为重,还是暗叫着抱歉,心说:扭个头,让我打晕你吧,我一定拿点分寸,不会打太狠。</p>
他边打着鬼主意,边往外走,走了二十多步,才在这里的雪地里站住,便站到树边又解裤子。他边解裤子边怕对方的帽子太厚,自己打不昏对方,问:“叔!你呆在外面冷不冷?”</p>
“还好!要不是你得罪小姐,我怎么受这罪?”男人低声说,“看来小姐只是想出出气,你可别耍混蛋!”</p>
“嗯!”狄阿鸟点点头,继续解裤子,毛躁地说,“不好了,腰带系死掉了!帮我一把吧。”</p>
“你这小子真是。”男人边说边向前移动,“我怎么帮你?”</p>
他边说边拿下帽子,借着雪光看狄阿鸟的腰间。</p>
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狄阿鸟猛地会身,一拳打在对方的头上。但他意外地是,对方竟然没有倒,而是怒喝了一声,丢了帽子,用大手按狄阿鸟。</p>
狄阿鸟欺负他穿披过多,一下把他绊倒,然后又对这他的头打,这才将他打昏。冷风一吹,狄阿鸟感觉一阵彻骨的冷意。</p>
他以己思人,便拖着那汉子回屋,换了服,稍后回来,一边站到一棵树下撒尿,一边判断秦汾住在哪。他发抖不已,脑子也不灵光,抱了几抱胸口,才现出几分清醒,觉得东面是尊位,太爷一定会把国王安顿在东面,这就沿雪地里的阴影一阵走。</p>
四处灯火早已全息,一色的房舍让人迷糊,他半点也不摸不准秦汾所在,便在盲目中停下来,坐到一处廊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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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敲更人和巡走的男人移动过来的声响,还隐隐伴随以狗的“呜呜”声,狄阿鸟连忙躲在一处廊柱内侧,暗中叫苦。</p>
他突然条件反射一样发癫,跳到最近的屋门边又敲又推,口里大叫:“快!快起来,看押的凶犯跑了!”</p>
他很快再换一间屋子,接连敲击,说同样的话,最后,碰到跑过来的巡丁,吆喝道:“西面的凶犯跑了,快追!”</p>
一个走在前面的男人拉条难以约束的大狗,急切大嚷:“哪?!带我去看看。”</p>
狄阿鸟向西一指,胡乱一报,又说:“这是小姐让看押的,我得赶快去小姐那!谁给我一起去!”</p>
敲更得老头不知他不认识路,自告奋勇地走到前头,一路小跑。</p>
狄阿鸟突然又动念头,赶上去拉住他梆子,说:“这家伙厉害,是个杀人放火,穷凶极恶的家伙,可别钻到房子里害人。”</p>
解释到这,他已经敲在梆子上,伴着“咣”一声,大喊:“赶快起床,小心悍贼!”</p>
沿途屋子渐亮,狄阿鸟一回头,跟打更的老头说:“他说不定要去找伙伴,阿——大爷,知不知道新住来的两个少年?!”</p>
“我咋知道那几个半大小子住在哪?”老头跑得直呼歇,还跟从大喊“小心悍贼”。</p>
他一搭话就泻了气,便停下喘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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