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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父子权力(1 / 2)

 仅仅几年工夫,雪山族真的强大起来了,用不足千人的武士打败了夙敌——强大的长鳞一族。至此,从那支雪山族在长鲁山的居住地到防风镇,小的山村当真都一一归附。虽说各处来这里觐见他的各村长,族长口中说的都是些赞颂的话,然,年人到迟暮,在回首往事中,对成败得失还是有辨别能力的。</p>

而此时,此事中出了大力的狄南堂开始要求退却。龙百川不准。</p>

他是真的老了,身体也多病起来,很少再出自己的龙家大院。这天,他不知怎么来着,突然来了兴致,非要乘顶肩轿和大儿子一起去镇边看看。众人违扼不住,只有由他前去。</p>

原野草长,秋实就要收割。天气也渐渐从热变凉爽,阳光却依然明媚。两人在高坡之上静静地享用着这时近入秋的美景,心驰神飞。</p>

“青云呀!你说我要早用他,今天会怎样?”龙百川突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或者说是大用他!”</p>

“没经过这么多磨练,他也是少不更事!”龙青云努力不让自己的父亲有遗憾在,便劝慰他说。</p>

在这处土坡上,龙百川让人把肩轿放下,然后挥退他们说:“我好好看看风景,你们都到一边去吧!青云,你留下!”</p>

众人退下后,龙百川舔了一下干干的嘴唇说:“你要给你妹妹找个婆家才是!现在也不图什么门当户对了,只要她喜欢就行,也免得暗地里埋怨我!”</p>

龙青云为难起来,他怎知道妹妹的心事,找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成事,只是脾气越来却乖张。</p>

“你准备把他怎么样?”龙百川问,“狄南堂!”</p>

龙青云一开始还以为父亲是问自己的二弟,明白他说的是谁后说:“他有自己的家业,我也不能强留。”</p>

“没他,你能斗过你二弟吗?”龙百川微微一笑,看了龙青云一眼。</p>

“其实我们——兄弟几个,谁拿到这个家主的位置又有什么不同吗?”龙青云把狄南堂安排的话说了出来,“只是不能公开说这番话,身后还有一大批希望我登上高位的人,颇有点身不由己!”</p>

“你看得很清楚!”龙百川点头说,“有些不方便的话,你还没有说出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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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龙青云吓了一大跳,慌忙跪了下来。</p>

“你起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龙百川说,“雪山族不能常时间握到外人手中。不过,狄南堂这个人也算识趣,你就给他个镇上的职务,让他回来吧!”</p>

“在一些看法上,你很有眼光。”龙百川吃吃笑笑,“你以为是因为血统我才把位置传给你的吗?或许有些是,但不全部。依田先生的话就是,眼光独到,用人得当,心胸宽广。”</p>

“老二和那么多的大家子都有说不清的关系,自认为是贤德,将来定然损害我们龙家的利益;而老三呢?看起来什么都好,背后的黑事一大堆!”龙百川说,“你勉强比他们两个适合一点。老四有病,你以后要好好照料他,知道吗?”</p>

“不是我好大好猜忌,好杀好权力。这块地方是危地呀,靖康强了,这里就是靖康的。靖康弱了,这里就被游牧人吃掉!你要重用狄南堂,他就是有点私心也无所谓。你要把这块地整个抓在手里,无论将来谁强,归附都是有筹码在手的。我年轻的时候呀,就是没有人教我怎么做,好多事情都做错了,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龙百川感慨起来说。</p>

“父亲大人!”龙青云激动不已,眼泪都出来了。</p>

“田先生的话,我也是近来才听得进去!要是早点开办学堂,龙家大小都堪重用,我也就放心地去了。”龙百川的眼睛也湿润了,颤颤巍巍地说,“人人都怕我,其实我只是个不知道怎么好的无用老人,连自己女儿的婚姻都安排不了的老人。从今天起,你就是龙家的家主了,大小事情由你决断!”</p>

龙青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也许剔除掉外人眼中的光环,眼前的父亲仅仅是个护家的老人。一直以来,他守护着一大堆子侄兄弟,直到如今年入暮年。</p>

“看!这是一片多么美好的土地?!将来,你定然会发现除了美酒和女人外,这片土地的好!”老人极目远望,兴致勃勃地说。</p>

晚上回到家中,龙百川没有露出半点风声。着急的只有龙青云一个,狄南堂不在他身边,他又不敢给其他人说,几乎是一夜白头。若真是白头了,大概还是史上第一例吧——顺境白头。</p>

第二天。龙百川聚集了所有族人,亲信,镇上大家的家主,各甲头人(防风镇每百户为一甲,有头人一名,但非常乱,大多是大户家长兼任,仅仅有十八甲。),正式准备对外声称退位。众人无不惴惴,既想如心中所想,又怕落空。龙百川在铺石场讲了一番话后,便挥退外围的人,带着一大票的人入了镇庙。</p>

这里陈列着众多防风先人的牌位,除了龙家的还有其他几大家族的,所以,通常被镇民称为镇庙。</p>

庙中熏香四起。庙祝们被提前知会过,将诺大的里舍早已清扫一空。娥琉色的蒲团列在大殿的前方,光线不知从那里投射来。</p>

龙百川上前拜谒祖上。</p>

众人亦步上前,只听到龙百川告天说:“第九代子龙百川今已老迈,大儿子龙青云可继承家主之位。”</p>

“什么?”毫无半点风声的众人开始有些显得有些忙乱起来,不少人都看向自己的主子。</p>

“父亲大人!大哥素来志不在此,父亲怎么会有如此决定呢?”神色异常的龙青风站到众人前面说,口气却是委婉。</p>

“那不是如了你的意?”龙百川冷冷地说,“拿下!”</p>

宗室之中的武士听到他的喝令立刻上前。</p>

“慢着!”龙青风大声问,“父亲大人!你是不是糊涂了?”</p>

“我看父亲是被人胁迫了。”龙青水也站出来,惟恐天下不乱地说,“大哥,你怎么看?”</p>

“你们看像吗?在列祖列宗面前,你们要犯上不是?”龙百川冷冷地说,“一并拿下!”而龙青云站在一边,面色如常,看来一切都料想到了。</p>

几个犹豫中停下的家族武士再次上前,龙青风反手扣住一个,把他推往第二个人身上,然后借势踢在第三人的胫骨处,一连串动作都一气呵成,正是龙家的龙拿手。</p>

“老三你呢?也不甘心就擒?!”龙百川狞然一笑。</p>

一干族人心腹都目瞪口呆,龙青风大喝一声:“你们发什么愣?”一个武士趁他说话间拔刀在手,刀势若虹。等到刀到面前,龙青风方潜身避过,身体前贴,一拳打在那武士的肋下。那名武士吐了一口血,萎靡在地上。</p>

龙家的武士难道真是如此不济事?龙百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一目了然。</p>

“不干事的退后!”龙百川大喝一声。众人虽有不少投靠到龙青风和龙青水两边,但家主还在,确实是两难的事,在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他们大多还是退后了。只有少数几个毅然站到老二和老三中间。</p>

武士们看龙百川态度坚决,只得蜂拥而来,围着上前的众人。</p>

“父亲大人。你被奸人蒙蔽了!”龙青风之志不灭反强,在众武士面前进逼说,“现在正是更正的时候!”</p>

“束手就擒吧,二弟,三弟!”龙青云终究不忍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声说。</p>

“他凭什么比我和二哥强?”龙青水也大声责问。</p>

“好,那我就告诉你!”龙百川大声吐气,震得四围嗡嗡作响。在众人看来,他的老迈病态都像是做给其他人看的一样。</p>

“假如他逢上今日你们的位置,他会犯上吗?”龙百川抽出一个武士腰中的长刀,指着龙青风说。</p>

“斑鸠大了就要啄他娘的眼,你们兄弟当真不简单了。”龙百川冷笑着说,接着再次喝道,“拿下,胆于反抗者格杀!”</p>

本来龙青风便是义气之争,龙青水在后面等着混水摸鱼,如今见形势已定,也只有俯首一途。众武士压着一干人等下去,龙青云也歇了口吊起来的心。</p>

“你们都退了吧。我想和儿子在镇庙里说说话!”龙百川说。</p>

不少人心底有点幸庆,个个慌慌张张退了出去。等殿里没了人,龙百川突然面色苍白,吐了一口血来。“父亲!”龙青云慌忙扶住他,“我去叫大夫。”</p>

“你要让人人都知道我离去之日不远了吗?”龙百川冷冷地说,“你的缺点就是不够狠辣,不能决断!”</p>

“父亲,不管怎样,先让大夫给你看看行不?”龙青云乞求说。</p>

“我暂时还死不了!”龙百川眼中又突然露出万般感情来,“我是要告诉你下一步要怎么做,你给我好好听着。”</p>

“父亲——”</p>

“住嘴!”龙百川重重地说,“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毫无征兆下这么做吗?”</p>

“出其不意!也是为了把二弟三弟保护起来,让他们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脱离关系。其它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龙青云说。</p>

“也是为了让你那两个兄弟好好看看,他们忠心的手下是怎么对他们的!这更是釜底抽薪之计,接下来即使有小乱,也在合理的控制范围内。记住!你要先立威!杀掉今天跟着你弟弟犯上的人,用你的人杀,全家一个不留。”</p>

“是!”龙青云低着头说。</p>

“然后暗示其他人,接着让他们当众议论怎么处置你两个弟弟!”龙百川淡淡地说,“让你弟弟也当众听着。”</p>

一只香炉不知道什么原因倒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香灰撒了一地,余烟更多地散开,殿中似乎弥漫起淡淡的失落。龙青云突然有些空虚,静静卧伏在地上,听父亲说话。</p>

“哪那天你有空了,就寻个晚上,和他们好好谈一谈。你们兄弟谈些什么,我就不管了。总之,放了他们。”龙百川神态有些伤感起来,锁住眉头说,“田先生说我还有三年,其实自家事自家知道,我只有三个月不到的阳寿了!”</p>

“以后,有什么难处理的事情,就请教田先生吧。”他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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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墙里侧,剑影纵横。一个小一号的少年跳起来腰身一拧,紧接着,手中迅疾的长剑幻出剑影,劈在一截枣木桩上,发出“啵”的一声。不过,剑刃似乎是响声发出之前剑刃才劈实的。</p>

这一式剑法是飞鸟自创的“平沙掠雁”,据他说一旦练成,先是很多剑汇成一剑,然后剑身上的力气却集中到一点爆发出来,让人无法阻挡。每次余山汉听他这样说过后都明着笑话他,谁都知道剑法中劈字是最粗俗的,绷而易折的道理几乎人人都懂。可飞鸟偏偏不用刀来练,说是先剑后刀才符合次序。</p>

十二岁的飞鸟已经长高得太多了,头发梳成小辫子,有时挽在头上,有时垂着,任何时候都是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他那本来很大的眼睛大概是因为喜欢眯着,竟然越来越长。此时他正以一付雕像的姿势背对着曾经劈过的木桩。</p>

“怎么样?是不是天下无敌了?!”他收起自己的姿势和剑来,昂首挺胸说。</p>

一旁的余山汉和段晚容上前检查。“剑入五分有余,力道够大,若我说的不假,剑身已经被崩歪了。”余山汉专业地为他评价,一点也不给他面子。飞鸟抽出收起来的剑,仔细一看,剑身果然弯了少许,人顿时矮了一截。</p>

“你说这一剑是汇力之剑,应该是幻而后合的。可事实上,你的剑却颤了三次砍入木桩的。看!前两剑浅浅的痕迹还在。”余山汉又一次毫不留情地指正他说,“而且力分者散,怎么会有你说的合?”</p>

飞鸟像害怕他说谎一样,自己趴上去又摸又看。很快,人又不自觉矮了一截。</p>

“你可是说你了,你的一剑会很轻松地把木桩劈开。现在呢?只进了五分!”段晚容嘲笑说。她已经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虽然有失妩媚,却也清秀可人。一旦嘲笑起别人来,就会流露出一种独特的气韵,很可能是嘲笑飞鸟养成的。</p>

飞鸟脸上肌肉僵死,努力支撑着成为忍耐性的笑容,可不多久,还是灰溜溜地开溜了。</p>

“每次都死要面子,说自己要创出不寻常的刀剑手法。大叔教他,他也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段晚容背地里攻击他说。</p>

“少爷只是说他不想被往常的剑路束缚,印证!”余汉山背地了替他遮了一下羞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十二岁有现在的成绩,也算是佼佼者。”</p>

飞鸟自小对武技就不热衷,可近来却反常起来,每天练习不辍不说,都有练功成狂的味道。这在余山汉眼里,是有点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可以这么说,飞鸟坚持的晨练不过是后母用强的后遗症。他虽说也时不时地装模做样地跟余山汉比划上一阵,却从不像没现在这么拼命过。</p>

余山汉实在想不明白,这几个月里,飞鸟为何脱胎换骨。</p>

“奇怪的是,他近来竟然热衷武技起来。”余山汉终究还是不相信太阳能从西边出来,趁段晚容在场就问出来。</p>

听到余山汉的话,段晚容叹了口气说:“被人欺负的呗!”</p>

“欺负?”余山汉的印象中似乎没有人欺负过飞鸟,都是他在欺负别人,“谁?”</p>

段晚容看到他一付捋袖子的模样,笑过后说:“你没发现他一个月前眼圈是青的?鼻子流过血?也是,他那几天说流行互脸,于是一直带着,你当然看不到了。”</p>

“到底是谁?”余山汉严肃起来。</p>

“是谁都没用的。龙二小小姐终于找到在少爷面前能以制胜的办法了。”看穿他意图的段晚容,大感兴趣,挥舞着一只手臂来说明,“神拳难防!”</p>

“哦!”余山汉也泄了气,“被女人打的,也怪不得要拼命练功。”</p>

“不过我看他功夫再好也没有用。”段晚容歪着头叹气,说,“他能当众打龙二小小姐一顿吗?我看定多是不让龙二小小姐的偷袭再次成功罢了。”</p>

“偷袭?”余汉山有点释怀起来。</p>

“对!上课的时候,坐在我们右面的龙二小小姐突然转身打了他的鼻子。”段晚容叙述说,“接着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不下十拳,部位都是少爷那平日不爱保养但挺在乎的脸上。”</p>

“怎么能这样?这龙二小小姐也太霸道了吧。”余汉山颇有些生气。</p>

“那也怪少爷自己,他没事拿出了别人作弊的东西。”段晚容无可奈何地说,“他们的恩怨结得早了!不过奇怪的是,我们飞鸟少爷每日一付不和她计较的样子,竟然突然揭露别人作弊的事儿。”</p>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知道她在作弊,只是打算要挟一下她——来争取点利益,谁知道?唉!”换掉臭汗衣服的飞鸟出来听到了,接着段晚容的话说,“遇女不淑,我有什么办法!”大家看他的表情,竟然一分耻辱的样子都没有,还有点理直气壮的反嘲讽味。</p>

“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对一些问题来说,这样最有效!”飞鸟说,他做出很严肃的样子,挥出去打了一拳。</p>

余山汉不得不推了他一把,说:“好了吧,你!”</p>

段晚容却不管他如何总结经验教训,接着又嘲笑说:“没面子就没面子了,偏偏还做出吸取教训的样子,这样能弥补你被打得,几乎无人认识的形象吗?”</p>

“本来就是嘛。好在这几天都没有课,我还是去遛‘笨笨’一会去!”飞鸟回了话,这就又一次开溜。余山汉跟上去,给他说些这几日里的事。</p>

“我也要去!”段晚容慌忙在后面追赶。</p>

“笨笨”终于长成了小马驹大小的样子。飞鸟骑在它身上,边走边摸它刚露出头的小角。(云吞兽的角结在皮里,只是一个小凸起。我忘了在什么地方看到的了,古代的千里马都是这样的!就是脑门有什么肉瘤什么的。)即使是养马高手狄南齐之流都想不到,他竟然没有玩死小云吞兽,还在缺乏牧场饲料的情况下把它养得又壮又高。</p>

当日,不管飞鸟怎么要求,挑给他其实还是圈中最没有希望活成的一只。否则以云吞兽的贵重,大伙谁也不愿意他在手边跟小狗小猫一样地团着玩。可现在?云吞兽竟然长得像小马一样了。这已经是事实的事儿颇出大伙意料,狄南齐还经常在他回牧场的时候撬他的秘密呢。</p>

“少爷,我们不是遛马吗?怎么净往人多的地方走?”余汉山边走边问。骑马走在不太宽阔而人又多的街道上,这确实有点跋扈的味道。</p>

“大叔你不懂了,这叫耀街!少爷害怕他的光辉形象不能让更多人看到。”段晚容说,她用纤指理了一下头发,一付你不知道吧的样子。</p>

“这是什么日子?”飞鸟打量着时不时四处游弋的龙家武士,有些奇怪地问自己。</p>

“大概是龙家娶亲嫁人之类的事情吧。”余汉山也觉得奇怪。</p>

“是不是有礼品送就有吃的赚?”飞鸟问。</p>

“。。。。。。”余汉山只好闭嘴。</p>

人市就在眼前了。</p>

这是一个被栅栏封起来的半圆型场地。经常,会有一些人拐子在这里出手从内地骗来的农民,当然也包括从游牧人那里得来的俘虏;甚至兽人,如果真捉到了的话。但大多数还是内地被拐骗的农民,游牧人的俘虏出手的不多,因为他们是胜利部族的财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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