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储呢？”也有些老态的王后不知道第几次问身旁的人，“怎么这个天还不来请安！”</p>
一个伶俐的女官人在左良玉的暗示下，告诉她说：“王储刚才来过了，只是问了一下安便因为国事繁忙走了！”</p>
有品次的首位太医回头看看，却使了神色往外走。</p>
众人跟了出去，王后也在女官人扶着往外走。出了殿门，太医才敢说：“娘娘！陛下有中风的根子，又有些心力憔悴，动了肝火痉挛了！”</p>
“龙体何日安康？”侍中臣子问。中风，晕厥的病历常会伴随着偏瘫，神经麻痹，他自然不能去问会不会留后遗症，或者会不会死掉。</p>
太医隐隐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说好。王后慌忙打消他的顾虑说：“不必讳言，细细讲来就是了！”</p>
太医点点头，还是捡些折中的话说：“陛下摄养有道，龙体一向康健，如今只是犯了怒，当用温补，调和的药物调理几天，应该会无碍的！”</p>
这话说折中也折中，但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一些忧虑。大伙都懵懵地站着，即使别有他心的人也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左良玉最先受不了这样气氛，又惦记着外面的事，给王后告了一下就往外走。却不想刚走了几步就绊了一脚，硬是摔了一个跟头，连头上的高山冠也开落。两位黄门小监慌忙去搀扶！左良玉道了一声谢，双手扼额，却总是扶不正，好不容易带好头冠，这才一拐一扭地沿着合生宫的檐子走。</p>
出了宫门，他强颜欢笑安抚了一些臣子，说些龙体已经无恙的话。可看官吏们的眼神，他也知道没人信自己的话。</p>
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立刻看到后跟来的侍卫们追加把守宫门，把地方拦得更是死死的。他不自觉叹了口气，接着去军政处探问各地来报。</p>
夜色已深。</p>
飞鸟踩着狗叫声回来。</p>
段晚容正坐在宽椅子上读书，她听到飞鸟进来，便说：“飞雪来过了，见你不在很失望。”</p>
飞鸟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闻了一闻说：“晚容姐姐，你好像变香了。”</p>
“不如说是你变臭了。”段晚容往一边坐坐，有些嫌恶地说，“跟咸鱼干一样！”</p>
飞鸟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扳回来问：“告诉我，我每次被你敲诈几乎都送你胭脂，你能用得完吗？”</p>
“我有什么办法，你只会送我胭脂。”段晚容不得已，虐笑着说，“总好过什么也没有。”</p>
飞鸟靠过去，连连打着呵欠，慵懒地说：“我好困呀，好多天没有睡过好觉了。”</p>
段晚容颤栗一下，立刻把他推开：“那你还读什么书？不要再碰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p>
飞鸟又靠过去，不依地说：“知道啦，那授受亲了怎么办？”</p>
段晚容这次没有躲看，过了一会才说：“不给你说了，也说不过你，你要困了就睡去。”</p>
飞鸟“恩”了一声，不再说话。段晚容推了他几下却发现他只动了动嘴巴，人已经不醒人事。“这就睡着了？”段晚容问。她看飞鸟不答应，灯光下睫毛长长的，嘴角抿着点笑意，忍不住多看了两眼。</p>
段晚容帮他把长出来未理的汗邻理到一边去，任他躺在自己的怀里，问：“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大概是糨糊，奇奇怪怪的。不也是老琢磨青楼吗？”</p>
“也许等你长大了就不会对我好了。我家要什么没什么，人长得也不漂亮。”段晚容小声地说。说完后，她便扶飞鸟起来，拖着他往外面的床上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你这家伙，每次说睡就睡，我应该每天拖你去睡觉吗？”</p>
把飞鸟放下后，她又回到了书房。</p>
冬日的夜静极了，除了偶尔的风吹狗叫声外，再无任何声音。</p>
段晚容翻着飞鸟的随记，发现一处角落里歪歪地写着：怪不得牧场里有很多男人都说，金钱是万能的，晚容姐姐每次都能被成功地收买。看了之后，她不由心头一阵火起，重重地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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