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勃勃百般不是地往飞鸟身上推,捂着不敢怎么沾地的屁股,抓着头说:“不对吗?博格什么都不懂,他常常这么说!”继而,他拿出威风的样子说:“相信我的弓是好弓,人也是神箭手了吧?”</p>
“傻家伙!”飞鸟憋住笑,小声地问吕宫,“怎么样?”</p>
吕宫见那窈窕地小姐要说话,连忙嘘了一声。那小姐眼中含韵,很同情地问:“他一定没读过书……你的屁股怎么了?”</p>
吕宫高兴地说:“说你呢?”飞鸟哼了一声,朝路勃勃看去,看他怎么回答。路勃勃很不自然,团腰半立,摸了摸,嘿然说:“博格让人打的!”</p>
那小姐挪动莲步探过去,一路摇过去,怜惜地站在他身边,安慰说:“一定很疼。不如把你买到我们家里?洗澡,换衣裳,留头发。看看这头发,一看就是坏人剪的。”她的丫鬟手持弓箭,用细指挑弦,反驳说:“不是坏人剪地。那掏了顶的髡发很有意思呀,他是个放牧为生的胡儿,所说的博格,一定是他的家长!小郎,我教你,你将来见到漂亮的姑娘,不要说她是母狼,要说她像一团盛开地牡丹。反正我最喜欢牡丹。牡丹是这个世上最美丽、最高贵地女人,国色天香,端丽妩媚,雍容华贵。”</p>
路勃勃猛地挣脱身旁的小姐,跳到几步外,凶狠地说:“你说谁是奴隶?博格是身份高贵地天骄,他当我是他的亲弟弟……你再说我是奴隶。我划烂你的脸。你怕不怕?”</p>
那小姐微微一怒,用柔指头将他的头点仰,摆打着胳膊,用超出吕宫想象地嗓门说:“有本事来划姐姐的脸!来呀!看姐姐眨一眨眼睛不?你个小奴隶。”</p>
路勃勃退了两步,突然前蹿,抱上她的腰。那小姐感觉路勃勃要摔倒自己,嘴巴“哦,哦”使劲,一手推住路勃勃的头,一手撩着裙子。伸腿去绊。丫鬟连忙跳到前面,遥遥用无力的脚掌支援。大叫“小贼”。吕宫生怕心上人吃亏,一边顺马溜下,一边大喊:“路勃勃,放她一马!”</p>
路勃勃还是窝着头把她撂翻。那丫鬟只好出绝招,使劲拿弓戳人。吕宫快步跑上去,把路勃勃按翻。自以为玩了一手英雄救美戏,正想顺着“小姐,你受惊了”,“壮士,呜呜”往下做,那丫鬟又改拿弓箭戳他,还仰了脖子对着背后的林子喊:“来富,大贵,快来,这里有个大色狼!”</p>
吕宫以为她家的人就在旁边。搂身低头,应付着丫鬟的敲击往一旁爬。路勃勃不顾背后被小姐抓,挣到前头拽他腿,责问他:“是你说的”,姐是你的。丫鬟是我地。”他一指,朝丫鬟指去:“她才叫小姐!”</p>
吕宫只好回身推他的头,死不承认说:“谁说地?”他气飞鸟无动于衷他,连忙诬赖说:“博格说的,是博格说的。博格,你快来救我!”</p>
飞鸟打马走了两步。冲路勃勃喊:“还不拿回你的弓。骑上马走!”</p>
路勃勃一抬头。一骨碌挣脱纠缠,站起来从“哑哑”叫的丫鬟手里夺了弓。回头跑到马跟前,拽了就到飞鸟身边赖笑,说:“哥。那个女奴隶说自己是力士,想给我摔跤。摔不过我还耍赖!”飞鸟都在看着呢,淡淡地说:“人家说你是奴隶,你就是奴隶了吗?再这样给别人斗气,回去我还收拾你!”说完,他冲蜷缩一团,拼命护头的吕宫喊:“她骗你地。树林那里没有人,我刚去看过,快,快,撕裙子!”</p>
飞鸟骑马回去,突然发觉周行文的团练队形大乱,正争先恐后地挤成一团,连忙指给路勃勃说:“此时,敌人打来,谁的人能把敌人打退?”路勃勃立刻大声喊:“是我们的!”飞鸟又问:“为什么?”</p>
路勃勃学习过的,连忙说:“我们的人马严守了军纪!”</p>
飞鸟问:“你每次只要犯有小错,我就不放过你,恨我吗?”他看看路勃勃,见路勃勃红眼摇头,又说:“即使我再爱你,也得管束你!小时候,阿爸把我投到大监里,让我受了整整三个月的苦,就是让我明白:凡有作为皆有后果。阿弟,你只需明白这句话,就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巴特尔。”</p>
他轻轻敲着马屁股,踏步来到纷乱的团练队伍边,周行文笑着递出几块破纸,说:“看看。都是吕宫这小子害的。他什么不画,画个赤身露体地女人,害得军士大乱,哄而抢之。”</p>
飞鸟看了一眼已眉开眼笑,说:“吕宫要助你我败敌!”</p>
“噢?”周行文满脸疑惑。飞鸟用手拿起一片纸张说:“匪徒中数大天二和徐青皮两股势力最大。拿大量的人去办三、五、几十的匪类,对大局没有影响,分成十几、二十的人兼顾,就会被大势力的胡子钻空子。也只有剪除两处强匪,才能彻底震慑匪类、县西地外族和马帮分子。你不是说你多次追讨过?为什么不能将他们铲除?兵不多?”</p>
周行文承认说:“他们寨里扎得好,不但易守难攻,还能养上上千户人。而且,他们都是马帮出身,和县西的迷族山寨关系很好,很容易勾结在一起,越大举动兵,仗就越大。我们只能等团练办起来才动真格,这时候,吓住他们就是大功一件!”</p>
飞鸟笑道:“现在的二百来人,先在县南和大天二打一仗,挫败大天二的锐气,而后突然冲进大天二的营寨,快战快决。迷族也会自卫呢?”</p>
周行文紧张地反问:“能打赢吗?”</p>
路勃勃骄傲地仰起头,瓮声瓮气地说:“当然可以!第一仗打破他的胆,再进他地家,他们就会慌乱逃跑?”</p>
周行文反问:“可一战而胜,他们应该防备才是!”</p>
飞鸟摇摇头,说:“不会。不是在他们家门口打地,不是我们找他们打的,他们要防备什么?第一步,我们要引蛇出洞!”</p>
周行文严峻而默契地说:“用大批粮食!他得防着青黄不接地日子。”</p>
飞鸟说:“最好不要用粮食。大笔的粮食出入,瞒不过敌人的耳目。若用真的,臃肿的粮队会给我们造成负担,也容易被焚烧,倾洒。就用我家的马匹。我不相信他们这些马帮出身的匪类对几百匹好马不感兴趣。明天,吕县长假意要我把马借给郡里,我大闹县衙,而后不得已,带一部份人经过县南。你和图里图利领着我的部曲埋伏,必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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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文还是感到不太稳妥,说:“用你的人埋伏,太少了些。”</p>
飞鸟解释说:“遇到三五百的敌人攻击,不过是一场一鼓作气的战斗而已。</p>
我的人都有精湛的骑术,即使埋伏地点稍有偏差,也能迎头赶上。何况,在这样的战斗中,攻击的战斗力起决定因素,敌人遭受到意外的打击,便会逃遁。再说,我的人绝不可能和敌人来往,不会走漏风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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