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阿鸟忍不住一笑,说:“我们一起去舔盘子?!”</p>
他大喊一声:“路勃勃。狗娘养的,又欺负人,喊上他,跟咱一起去。”</p>
李思晴朝路勃勃欺负的少年看去,见那少年身上带着一个补丁,头上碎线头耷拉帽,长着一个蒜头鼻子,胸前吊着一个木盒子,两手端着,吃了一惊,说:“你一点儿不认识人家……”狄阿鸟想不出什么说辞,只好看向拽那少年到身边的路勃勃,说:“他是博小鹿的朋友。”路勃勃连忙说:“我朋友。”</p>
李思晴却较真,问:“博小鹿。你敢撒谎?!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p>
路勃勃连忙看向狄阿鸟。</p>
狄阿鸟说:“博小鹿正准备交这个朋友。”</p>
路勃勃一扭脸儿,随口附和:“是呀。”</p>
褚怡面带讽刺,哼起小调,眨动两只亮眸,看笑话一样说:“何止是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p>
李思晴万般无奈,拉拉狄阿鸟,走在前面,小声说:“人家会笑话地。”</p>
狄阿鸟大大方方地说:“笑话?!我只要有钱,想请谁吃饭,就请谁吃饭,哪一个敢笑话。”</p>
李思晴说:“你看褚怡是不是在笑你。”</p>
狄阿鸟奇怪透顶,觉得她和褚怡好得没有多余的话说,偏偏一到自己眼前,动不动就斗,只是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含糊说:“她不敢。”</p>
他们一起到附近的酒楼,点了许多菜。</p>
三位少女吃过一只烤鸭,浅尝辄止。</p>
狄阿鸟不让剩下,一味给那陌生的少年夹。</p>
那少年原本是被绑架来地,吃着、吃着,变得随遇而安,倒是和路勃勃通过姓名,真做了朋友。</p>
狄阿鸟坐在一旁,乐滋滋地看着。</p>
李思晴不知道他的乐趣从哪儿来,与褚怡交头接耳,小声地说一会儿话。</p>
褚怡干脆坐到一旁,从头顶上拔出一只簪笔,取墨摊纸“‘刷刷”动了一会儿笔,却把这儿的场景和狄阿鸟写进去。</p>
狄阿鸟知道她在画自个儿,却假装不知。</p>
他觉得自己有了闲,该去看一看秦纷,想买这买那来不及,带一幅画儿作礼物倒不显寒碜,请求说:“褚怡。你给我一幅画吧。”</p>
褚怡说:“你要什么画?!”</p>
狄阿鸟想了想,说:“有个人被关在大宅子里出不来,送画给他,送什么样的好?!”</p>
褚怡想了一想,拿出一卷画,递过来,说:“这是打的隐喻吧,我这儿有一幅‘寒江独钓图“可以聊以慰藉。”</p>
狄阿鸟打开看看,画里夹岸高山,白雪皑皑,江面上空雪花沉落,江心中却有一只小舟,上面有一个老翁,带着斗笠,穿这蓑衣,伸出一只长长的竹竿垂钓,也觉得符合秦汾地境遇,可以安抚秦纷地失意,接在手里,说:“等一会儿,我就送你们回去,带着路勃勃去看他,如果他喜欢,我再和你谈谈画价,好不好?!”</p>
褚怡点了点头,笑着跟李思晴说:“就当还你家饭钱吧。还你家的饭钱了吧?!”</p>
李思晴却不买账,一掖袖口,大声说:“相公还她。我也不是不会画画。”</p>
狄阿鸟想起秦汾就想起许晓燕,心情变得沉重,说:“我还没有看过你画地。回去要你画给我看,看过再说。”</p>
大伙看菜实在吃不完,又动了几筷,把自认为值钱的菜挑出来吃掉,就站起来离开。狄阿鸟送了她们三个一程,回头兜了马,带着路勃勃往秦汾门上寻去,一路上走着,心里却还是担心,怕秦纲的许诺不算数,侍卫不让自己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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