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裴赶云的华服少年在董云儿和李思晴脸上看了片刻,一点儿也不去管裴赶云的感觉,热情地招呼:“一起玩,现在的彩头是一把宝剑,你们要是有着本事,干嘛给别人留下?!”</p>
董云儿往前后左右都看看,没有个去处,觉得让狄阿鸟跟他们熟悉、熟悉也好,鼓噪说:“玩吧。”</p>
狄阿鸟点了点头,说:“就投那壶?!”</p>
华服少年道:“一组两个人,一人十支箭,二十支箭,轮一遭下来,投进去的箭最多,就是赢家。”</p>
狄阿鸟怕自己玩起来,董云儿和李思晴只有一个能加入,分不均,连忙说:“你俩玩,我站在一旁打气?!”</p>
华服少年大喜,说:“一个也投不中地,中壶数最少的,得当众献曲、献艺。裴赶云。快。快。”</p>
狄阿鸟微笑着站在一旁看,见裴赶云过后,董云儿上去,“嗖、嗖”地投,十进其八,而李思晴也不是那种拿捏得娇娇女,投中了三个,使得众人意想不到,也大为高兴,哈哈笑一阵。狄阿孝和赵过他们也跟过来,站在圈外,跟狄阿鸟说:“哪儿也不见博小鹿?!”</p>
狄阿鸟觉得路勃勃和褚怡跟着费青妲,应该跑不丢,微笑不语,突然感到谁从后面拍自己肩,想是谢先令,回过头看了一看,面前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青年,两颊略嫌一丝消瘦,收在一块尖下巴上,目光中有一些沉稳,不由道:“是你呀,田云?!”</p>
田云往身后看一看,小声说:“你怎么也来了?!”</p>
狄阿鸟亲热地拉过他的胳膊,说:“我怎么不能来?!我送了一份大礼,就来了。真没想到还能碰到熟人。”</p>
田云笑了笑,说:“这里面好些人都是你的熟人,只是你不认识罢了……”</p>
他一伸下颌,朝前面示意,说:“裴丞相家地公子倒没有,他跑得快。”</p>
狄阿鸟脸色一下变了,对他来说,丞相姓什么,叫什么,都不太重要,自己反正不认识,将来挂上关系时,再从中正楼,或者熟悉的人那儿打听即可,今天来,主要是设法认识几个官员,日后也好来往,免得没有耳目,连朝廷的风往哪吹都不知道,此刻一下儿想到裴赶云也姓裴,而且出现在这里,怕是丞相家的人,奇怪的是李思晴也不知道,心思一转,不免暗暗自怨:“礼都送了出去,还不知丞相姓甚名谁。有我这样的人么?!”</p>
田云看他变了样,只道他心里别扭,笑道:“他们不认得你,就是认得,这样地事儿,谁也不会主动提?!你还是一百二十个放心。”</p>
狄阿鸟好不容易逮个对自己有来往地熟人,情知得好好问一问,连忙执住田云胳膊,走道一旁小声问:“裴丞相什么来历?!以前没有听说过呀?!”</p>
田云张口结舌,无奈道:“你这浑人,竟然不知裴家来历?!裴家从西陇迁过来,落户直州,家中时出将相,堪称关中第一大门阀,你也在西陇发家,竟然不知情?!我以为你是你正因此才过来。”</p>
狄阿鸟眯缝起眼睛,向众人环顾一遭,故意说:“裴氏难道比得上张更尧,鲁总督,谢道林?!怎么就脱颖而出,当上了丞相呢?!”</p>
田云笑道:“我曾猜想过,觉得仓陇兵比直州兵善战。</p>
朝廷倚重他们,就可以使他们和关中互为犄角,此时陛下突然动了张更尧,仓陇军系不免群龙无首,心生慌乱,人事变动,即便鲁总督也不好安抚,找上一个一直和他们密切往来的做丞相,能安军心吧。”</p>
朝野不再是文弱圆滑之辈才聚集之所,悍臣遍地,手头上有一些资本,性野人横,外朝总领百官地人一定得镇得住。</p>
羊杜被提上去,国王除了结恩扶持之外,还可以近一步控制西陇集团,算一个异数。丞相不一样,不能再含糊,地位、威望和人脉不过硬,难免镇不住朝局,外朝动荡,群臣相互倾轧,从这一点出发,没有百分之百的合适人选,选择代代出将相的直州大阀,即便镇不住,也对加强君权有利。</p>
光是目前这一个“代”,就表示要让丞相自生自灭一阵,</p>
那么,丞相藏藏掖掖,举办筵席试探百官,那就更不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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