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刚刚受命,镇守京北,这一派没人。</p>
大伙各自激动一大会儿,却纷纷赞同,独有羊杜不语,秦纲看了看他,把大臣们挥退。羊杜这才说:“此乃陛下传国大事,臣斗胆,首推四王子。”</p>
秦纲一捻指头,让他说下去。</p>
他就说:“朱公已经明示了陛下。素闻王贵妃为人宽厚,王长子长于膝下,与四王子交好,其舅,出身并非名阀,谦谦讷讷,富而不骄,可托于大事。”</p>
秦纲说:“我曾在北疆,那儿,多是立贤,众子地位皆不稳固,惟有得到众人地支持,取得军功,方可服众呀。其实我准备让老三、老四分掌,今日,试尔等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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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杜大吃一惊,说:“陛下慎言。游牧人自相残杀的事儿,少吗?!”</p>
秦纲叹道:“管不得了。国家动荡,倘若身后又一碌碌之君,怎生是好呢?!我喜欢老四,亦不能因为自己偏爱而废国之大体,就这样吧,三子理礼部省,四子料理吏部省,大子在军中长大,可以参预军机,老五年龄还小,责他好好读书。老六还在玩泥巴。孤的儿子少,只求他们个个成才。你出去,传一下杨雪笙,看看由谁来出面,接待高显女公。”</p>
不大功夫,杨雪笙进来。</p>
秦纲却没有一开始就问谁接待合适,将自己问羊杜的话儿问一遍。杨雪笙以自己不在京城,不知情形推脱出来。秦纲这才问接待高显公爵的人选,杨雪笙也就回答说:“陛下可让禾公主来出面,否则,恐生事端。”秦纲摇了摇头,说:“禾儿被我娇惯坏了,不行。孤的养女秦汶有才貌,出面比较好,至于婚事,暂且缓上一缓,定到明年的春上。”</p>
他和杨雪笙说了一阵话,再挥退了杨雪笙,接着,就陷到病态之中的沉思中,朝贡的队伍就走在他的恍惚里。</p>
先抵达地朝贡队伍,队伍里除了商队,还多了一些或年轻,或年幼,或布衣,或绸补,或文,或武的从员,有的步行,有的坐着公车,特别是登州来的,进城时还打着几个张牌子,分别写着:甘燕英豪,江庆英如,”</p>
此举立刻使得京城活跃起来。</p>
狄阿鸟大气不敢出地盯着,派出人,先一步跟里头地商队套交情。</p>
为了寻找去套交情的合适人选,他干出了有辱斯文的事儿,竟然让吕宫去太学,招收那些各地的败类学子,让他们去见自己的乡土父老,一旦生意成交,就给这些人分钱。</p>
朝贡,往往是那些太学里的学生获得家资,家书地时候。</p>
有些个败类一看家里给地钱不够自己来年糟蹋,那上下活动的劲头,连他们长辈们看了都汗颜,但他们能进太学,能成一败类,能跑在京城东玩西转,背景都简单不了,首先,家族是自己家乡地门阀,其次,本人脸皮比较厚,再次,在京城磨砺出能说会道的本事,最后,狄阿鸟和他的小智囊团已经给了许多的诱惑。</p>
上去一扯一拉,半数商人直接奔去狄阿鸟的商行。谢道临的一个学生在东市的茶馆喝茶,只见许多个外地人被一个人一拉拢,呼呼走完,说是去“茶马贸易行”登记,连忙下了楼,回去给谢小婉讲讲。</p>
茶楼下不远站的是黄文骢,合不拢嘴。</p>
狄阿鸟知道自己的财力,并非一味吞货,而是在给买家找卖家,给卖家找买家,先登记,让买家付保证金,找来货,自己一把手付清,转过来以微薄的利润给买家。</p>
各地商人历来到京,都经过会馆和熟人去和买家联系,买家路子窄得很,心里也焦急,那是排着队,交个小钱登记,给货物挂个号。</p>
其它的贸易行还在发愣,他这儿就已经人满为患。其它贸易行还在为进出货物的大笔资金发愁,他这儿,紧挨着就是自己的钱庄,自己的钱庄,而自己的钱庄,自己大笔一挥,就可以开银票。</p>
各商队来时,带的可都是货物,卖家给货物,狄阿鸟付银票。卖家没有离京前,狄阿鸟根本不用考虑钱不够用,回头卖家多,买家跟得紧,立刻把银子补了进来,走时,买家、卖家都是带货走,钱庄里就多出大笔的银子。</p>
这几来几回,大笔资金的周转全是银票,根本不用考虑财力。</p>
前几天,一些京商还满怀好意地看待一家新贸易行在自己照着转点小钱,一转眼,肉都没有了,他们那个悔呀,真后悔,当初,怎么就纳下了这么一匹害群之马。</p>
黄文骢的心情却和别人不同,各商队中来买牲口也不少,放到女婿这儿,简直是个垄断,而商队卖了牲口的,将来回去,有的货物多起来,还得雇用牲口,这些牲口,自然是他和他女婿包办。</p>
黄天霸也来了,两只眼睛不住地眨,说:“爹。这不对头呀,他哪来那么多钱,一会儿成交一笔,一会儿又成交一笔。”</p>
黄文骢也不知道狄阿鸟闭着眼睛,用钱庄开虚票,但他是生意精了,隐约扑捉到了,骂道:“什么不对头?!满嘴跑舌头,那是你妹夫。我以前哪,就觉得这孩子与别人不大一样,现在怎么着?!你看到了,恐怕他父亲在世,也没他这个挣钱法,唉呀,啧啧,这是天生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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