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家三房头的人齐全,热闹是热闹了,风险也更大。</p>
狄阿鸟正怕蹲一窝被人挨个摸,想不到还没有把狄阿孝送走,狄阿田又偷偷跑来,一时只顾不安,也就没去打听费青妲家的事儿出多大。他只想着尽快让阿孝带着媳妇,带着到长月的狄阿田一起失踪,但细细琢磨,嫁过来之后消失比较麻烦,首先,大婚很复杂,其次,人家好歹也是宗室,给女儿操办嫁妆的里头,总有不少奴婢吧,失踪虽然也能照样儿玩,但时机不好确定。</p>
狄阿鸟急了就常有一些跳墙的想法,决定在没成婚之前抢走新娘,当然,要抢人就得有人手参与,挑的人不能是自己身边的,最好还是东夏人或者高显人,自然不是因为亲疏,而是因为那些从塞外来的人和人接触少,可以保密,可以随时和狄阿孝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无人察觉。</p>
他不动生色地安排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p>
当夜色再次降临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张小纸条:今有财厄。他细细琢磨,将纸条烧了。第二天,朝廷来人通知,天下英雄大会提前召开,要考较技艺,让大伙准备,他狐疑、狐疑地,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也就在两天后随着大流,按部就班地去朝廷礼部,接受一个什么通知,被送到一个大殿里作题。</p>
题都是将一些书籍里面选出来的字抹掉,让填空,狄阿鸟想来想去,自己还是没有文化好,就胡填一气,不等人家开场一刻钟,就捧着肚子出来。</p>
考场官员收了卷。就见上头爬满大乌龟,小王八。</p>
接下来第二天,考举重,射箭,狄阿鸟一看两个大磨盘横着,不由分说上跟前,喊上赵过来抬,害得亮牌官直接将他逐出场,接下来的射箭,他倒不含糊。霹雳啪啦一阵连弓,射了个满分。</p>
他品出味到来了。一边去东市,一边给赵过说:“朝廷的英雄大会,果然是求贤。”到了东市,还没有来得及进自家贸易行,赶来了二十几个兵,围了一圈。不一会儿,就把正红火的生意搅了,把人赶出来,关上门,交叉着,贴上俩大大的封条,上面“乙乙某某”记着日期。</p>
他拉住激动的赵过,抬着头,瞪着吆喝:“这纸怎么贴到我们家大门上了?!一开门,不就弄烂了吗?!”</p>
掌柜、伙计、客商都还在挤扛。见他来,往他跟前聚拢,有的还是觉得他设了什么骗局,被朝廷知道,封了生意。</p>
听他这么一说,都愣了,纷纷告诉他:“这是不让你(咱)家再做生意,你赶快去衙门评理去吧。”</p>
说话间,马如龙地小厮也到了,喘着气扯他。到了僻静处。就说:“户部追赃,怀疑咱们这儿有逆产。你赶快带着账本过去。”</p>
狄阿鸟见应了“破财”,懒得去跑,二话不说,让人去叫谢先令。谢先令都早有准备,带着两个账房,携了册子来,给狄阿鸟说:“封贸易行,顶多是堵咱生意,就怕钱庄挤兑。”</p>
狄阿鸟依然不放在心上,说:“空票都补了,咱钱庄的钱也一分没有贷出去,来多少,让他取多少。噢。挂个牌,就说,为了应急,动用比较大,凡是迫切取钱的,收三倍保管金。你只管交账薄,让他们好好看看,咱一分一厘,都是自己挣的,我去见见费小姐,要是她那儿也要补赃,我还可以借给他些,另外,大,大家都怪忙的,去到市场上扛两头猪,分下去,就当是休息、休息,钱?!照发。”</p>
一团自家账房、伙计都担心工钱,围着不走,一听他的话,崇拜的眼神好像盯了自己家那财神爷。</p>
谢道临一家还不知情,他跟老婆愁:“这个憨小子,他每天进货、出货这么大笔,还真挣来十万。”他女儿在外面欢天喜地,听师兄弟们由衷赞叹:“姑爷可真是不简单。”消息送来,谢小婉当即就叫了一声:“这朝廷怎么能这样不讲理呢?!他才来长月多久,哪有什么赃?!”说完就蹬蹬上楼,跳上去一怀疑父亲,却让谢道临松了一口气。</p>
谢道临说:“我不管,我把女儿养大,谁不拿来十万两,休想娶走。”</p>
谢小婉一下淌了眼泪,扭头跑着去找博格阿巴特了。</p>
谢道临一没人就笑了出来,说:“我不信,朝廷不挖出大笔、大笔的赃款,我不信,他还能挣上十万。”</p>
狄阿鸟却一点都没有愁,到了费家,费家已经鸡飞狗跳,陈敬业已经先到了。陈敬业是见不得狄阿鸟的,迎头就问:“你来干什么?!”</p>
狄阿鸟笑呵呵地说:“你别急呀,咱们两家还是世交呢,我来,还不是想看看老费,怕她有事?!”</p>
陈敬业怒声道:“现在朝廷眼里只认钱,费小姐,好好地做生意,朝廷给她安了诸多的罪名,到头来呢,竟然说,只要老老实实交出赃款,就没有罪……”</p>
狄阿鸟不像他们这么幼稚,而且知道费青妲是做哪一类地声音,跟着愁:“是呀。我的生意也被封了,还让不让人活?!</p>
陈敬业愕然,问:“你地生意也被封了,为什么?!”</p>
狄阿鸟做戏发火,苦笑说:“我哪知道,到现在,连个罪名还没有呢?!”</p>
陈敬业逼问:“你的意思是说,费小姐咬你,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蒜了。还是,哪些罪名,费小姐为你顶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