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真正到了山脚，才体会到所谓的人山人海，让我想起了过年时寺庙前拥挤的画面。不但是双休日，还是难得的好天气，来这玩耍的人多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站在停车场旁，等着老师把车停好。</p>
放眼望去，是和桃花沾不上的金黄色的海浪。</p>
沃田桑景晚，平野菜花春。</p>
虽然只有“菜”，还是无法摆脱那种震撼。估计是在城市里待久了的缘故，就算看见一片菜花地，也觉得眉清目秀。我蹲在田坎边，看着比我还高的菜花，被阳光一照，非但没有被夺去色彩，反而相得益彰。我眯着眼，手刚刚放在油菜杆上，就被一巴掌拍掉。</p>
“路边的野花不要踩，这么显浅的道理都不懂吗？”</p>
老师站在身边，居高临下。</p>
“摸一摸也犯法吗？”</p>
“死性不改，还想揩油，没想到出你这样的学生！哪天姐姐我在人民大会堂对全国女性谢罪的话，都是因为我教出一个优秀的学生。”</p>
死性不改的是老师你吧，好像我随便说点什么，你都能往那方面扯。</p>
我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准备随波逐流。</p>
“说起来，小凡，你们初一的时候是不是有过一次春游？”</p>
对我的冷漠状态毫不在意的老师，走在我身旁，莫名其妙就冒出这么一句话。</p>
从来到山脚后那股若即若离的香味似乎更加浓烈了。</p>
我停下脚步，面对着老师，久久憋出一句话来：“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p>
“哈，或许是姐姐记错了。”</p>
老师嘴上这么说着，却是一直盯着我看，敷衍的意味太过明显。</p>
我再次抬步朝山门走去，开始觉得自己刚才的那句话也是敷衍的意味太过明显。</p>
“姐姐呢，初中那会也有过一次春游。那时候的语文老师带着我们这群青春荷尔蒙旺盛的少年少女来到一片油菜花地时，我们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纵情奔放。可把那时的老师给吓得不轻，还好我们大多都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也没怎么破坏。”</p>
老师再次看着声旁不远处的油菜花地，虽然并没有老师口中的那样，一望无际，但还是让老师嘴角挂在淡淡的笑。</p>
“当时，有个男生也是如同你一般，伸手摘取下一朵油菜花，笑着说要别在我的耳鬓。”</p>
“后来呢？”</p>
鬼使神差的问出这一句后，我才意识到失言，老师随口一句话都挖好了坑让我往里跳。</p>
直到被老师盯得发毛，我才别过头去，低声说道：“是有过春游又怎样？我又没摘花。”</p>
老师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罕见地郑重说道：“还好你没摘，未成年人的那种行为可是法律禁止的哦。”</p>
“什么行为？摘花插在头上？”</p>
“嗯，不过按照白凡的性格，肯定在完事后就会将痕迹销掉。同时嘴上还不忘说些‘我会好好负责的’这种甜言蜜语，真是老江湖。”</p>
我还没对老师刚才的那个春游的故事展开脑补，就被老师给脑补了。话说我要对什么负责呀，摘了一朵油菜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