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个老师完全就是来搅局的嘛,既然你这么上心,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把这种麻烦的事推给我。真想知道以前江河唠叨他的“丰功伟绩”的时候,你们都是怎么挺过来的。</p>
似乎感应到了我不屈的意志,老师眼珠子一转,朝着江河说道;“也是,江河同学,你说呢?”</p>
趁着我和老师你来我往的时候,江河又开始进入了“思想者”模式。我看着他不似做作的样子,没由来觉得这家伙其实做阅读理解很在行吧。</p>
江河用右手轻轻的敲打着玻璃茶几,完全一副高手的风范,带着低沉的嗓音说道:“感想嘛说不上,男孩的那种心理转变,就算联系上文,也得不出靠谱的答案。但至少有一点,白凡同学,你难道不觉得男孩的行为是错误的吗?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p>
其实我很想说,小孩子之所以为小孩子,就是因为他们可以不讲道理。就如同我家小侄女一般,你如果跟她讲道理,她就知道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说,谁让我是小孩子。</p>
当然,我并不是想同江河理论这个。</p>
“确实是不对的。”</p>
“咦?那白凡同学你想表达什么?”</p>
似乎因为我没有想以往那边站在他的对立面,江河同学显得有点意外。</p>
就连老师和刚刚完成跑腿任务的名叫徐萱的同学,这次都老实地当起了观众。</p>
“从行为上来说,男孩的所作所为确实没啥说的,说错误我也无可反驳。但我想表达的是,就结果而言,男孩的行为真能算上错误吗?首先他想做出在我们看来是错误的行为,但这种行为根本还未付诸行动就胎死腹中。其次,事情的发展超出男孩的意料,那种空落落的心情,指不定会给他的一生带来了不同的结果。”</p>
没有人能知道自己所做得下一件事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所谓的未卜先知,不过是预见了某种结果的可能性,却未必能估量其最终的去向,或者说结果。就如同在均匀的媒质中,波能沿直线传播,很容易就能让人猜到结果。但那终究是理想的状态,实际上经过反射、折射或散射,波的去向已经难以捉摸。时至今日,我仍未知道那天所感觉到的波的去向。</p>
又一次的,江河同学对我的话产生了疑惑。</p>
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p>
“白凡同学,经你这么一说,我都无法做出好的判断了。似乎,对与错已经都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了。”</p>
哦哦,一听到江河这么说,我就算松了口气。总算让我等到了,也不枉我步步为营。就事情的发展而言,江河同学就是一个相当均匀的媒质。当然,这和他喜欢较真不无关系。</p>
“你说对了,对与错本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p>
“是这样吗?”</p>
江河带着不确信的语气,我知道今晚也就到此为止了,所以我表现得极有耐心地说道:“或许你可以好好想想。”</p>
有些答案,是真的需要时间来回答的,虽然我讨厌时间,却又无可奈何。</p>
送走江河以后,我看着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老师,心中叹息一声,就算十个江河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老师来得麻烦。</p>
果然老师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冲我说道;“还要继续吗?”连同站在一旁、被老师使过眼色后就老老实实一句话没说过的名叫徐萱的同学都表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p>
不不,天色不早了,能让我就此打道回府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