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也没啥好提的,人都是会变的嘛。”</p>
虽然我自己都不相信就是了。</p>
“你是怎么做到把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说得头头是道的?”</p>
老师将一粒花生米抛起来,用嘴稳稳当当地接住,老熟练了。</p>
“因为我觉得,我不认可的东西,不代表别人不认可。”</p>
“总是说着别人想听的话,你可一点主见都没有。”</p>
“我一直都这样呗。”</p>
当然,我才不是那种能完成只有白凡一个人受伤的世界的人,我可没那么伟大。相反,如果能完成只有白凡一个人没受伤的世界,说不定能让我有兴趣。可惜的是,至今我也没能好好理解世界,是因为MC玩得太少的缘故?</p>
“也是,反正白凡你就跟果啤一样,打着啤酒的名号,其实也就能哄哄小孩。”</p>
什么意思?</p>
我喝的是果啤吗?</p>
“也就我的颦儿,才是那清香型的白酒,越喝越有味。对了,你知道我们国家传统的酿酒工艺吗?”</p>
我又不喝酒,才没兴趣关注这些。不喝酒的我跟老师还真聊不到一快去,话说你只是嘴馋了吧,可聊天是不能解馋的。</p>
见我不搭话,老师就自顾自说下去:“我曾到泸州去参观过一个酿酒的作坊,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工人将原浆酒盛入陶坛,封好以后送入地窖。”</p>
“地窖?”</p>
说起地窖,我唯一能想到的是陈静老家那些早被废弃的地方,是一些靠山坡处开挖出来的人工产物,据说以前的人用这种地窖来储存粮食。由于长久没人关注的缘故,有些洞口早已塌落,里面散发着一股经久不散的霉味。</p>
似乎我的反问勾起了老师的兴致,她喝了一大口饮料,发出了满足的吁声。</p>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学校就好比是一个地窖,你们这些学生就是一个个装着酒的酒坛。温度、时长、湿度、封口等等,一个小小的因素就能造就良莠不齐的成品。所以,你说颦儿在态度上有一些变化,我认为是正常的。反倒是你,你那坛子里面装的是水吗?跟你脑袋一样?”</p>
“我也觉得有变化是正常的。”</p>
“果然你的脑袋早成了汪洋大海,既然你知道,那你还惊讶啥?而且,我记得你以前也讨论过变化吧,什么外在内在的。”</p>
老师你这算是望洋兴叹吗?是因为你的脑袋早就一片荒芜了么?进水总比缩水好。正经的事上犯糊涂,我随口说的话你老人家倒是清清楚楚,我自己都忘了。</p>
“我惊讶是因为起变化的这个人,而不是变化本身。”</p>
“说说。”</p>
“老师,如果你有一尊完美无瑕的玉雕,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把玩,对其所有的细枝末节都了然于胸。然后某一天在你细细观察下,你觉得这个玉雕有了变化。那么,老师,你说这种变化是好是坏?”</p>
“哟呵呵,某些人一开始还觉得完美可怕,现在又怜惜起来?”</p>
“不是可怕,是讨厌。就好像老师出了一道题在黑板上,班上其他人都不会,但偏偏有一个家伙得意洋洋地举手说我会,那家伙自然就让人讨厌。”</p>
我小学时在讲台上答完题后,印象中班上那些家伙就是这么看我的,尤其是某个不服输的同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