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进行得也很是顺利,没想到临了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样看来绛玉的安排其实有些不妥,只让张管事作陪,曲意逢迎下贾琏的兴致是能保证,可一旦出了乱子一个仆人根本就镇不住场。
张管事自然不会抱怨他家小姐,这是正往这边赶的绛玉自己在反省。
贾琏这个都中来的公子哥不知扬州城的情况,可张管事却清楚得很,虽然他没看清刚刚是怎么回事,但临仙阁内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在这里惹事可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尤其是贾琏处于醉酒状态下,冲突很容易演变成大麻烦。
面对张牙舞爪扑过来的贾琏,云竹先抬眼看了他先前所在的包厢,看到柳岸芦湾四字以后才背对贾琏轻唤了一声。
“齐三。”
“是!”
身后的青年知道主子不希望在这里把事情闹大,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外人,于是上前一步看准时机抓住贾琏的手,使了一点巧劲把他扔了出去。
“哎哟!”
对付醉汉,言语警告或者威胁的用处是不大的,齐三一出手,贾琏翻滚了几圈撞在木栏杆上后,后背的钝痛让他从酒意中清醒了些,至少不敢再轻举妄动。
“哪家的公子哥儿?”
只看贾琏身上的装束以及先前所在的房间,也知道这人不是平头百姓,云竹当然不是惧怕,但是见贾琏恨恨地盯着齐三,摆明了他们一转身还要扑上来,于是只好开口问了一声。
“这位贵人,两位大人,我家二爷是荣国公府上,他今日酒有些过量了。”
张管事匆忙追出来后看到这样一幕暗自叫糟,显然他把绛玉交代的任务给办砸了。赶紧跑过去扶起贾琏后,不软不硬地跟对面说了这样一句。
论理来说他一个下人这时候是不太适合插嘴的,问题是也没别人能居中调和了,于是只能把贾琏的身份抬出来,毕竟是对面先出的手,如果国公府能够镇住他们,这事情就好办。
“荣国府……贾家么?”
然而张管事注定要失望了,不管是云竹这个公主还是来自镇抚司的齐三,都不至于忌惮贾府的名头,这时点出贾府甚至会起反作用。毕竟都中那些富贵的武勋人家,在皇帝一系的眼中形象可不怎么好。
更何况先荣国公已逝多年,那国公府的牌子能挂多久还不一定呢。
于是云竹笑了起来,转身居高临下地对贾琏和张管事说道:“原来如此,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今日冲撞了贾府的公子,改日我会登门致歉的。”
云竹本就是芳容丽质风华绝代,先前背对贾琏没被窥得面容,此时玉面染酒醺,粉颊飞桃花,一笑之间煞是好看,贾琏被这一笑魂儿都去了三分,早没了先前的气焰,不由得鬼使神差地跟上一句:“那我到哪儿找你去?”
还找人,怕不是找死。
一直装作死人站在云竹身后的陈元生,此时心中暗暗感叹酒色害人,这国公府的公子哥只怕是喝糊涂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没见连他身后那个下人都看出这俩人完全不惧荣国府,根本就不好惹么?
果然这话一问出来,齐三的手当时就摸向了自己腰间的刀。
同时眼中也泛起了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