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坐落于尖沙咀一间狭小的公租房中。
邓阳正坐在一张破旧的书桌前,一手拿着一条桃木,一手拿着刻刀,正在仔细的刻着什么。
自三日前从公屋邨回来之后,邓凡就立即辞去了在餐厅打杂的工作,为谋划阿九的功法做起了准备。
在他看来,这次不管能否成功,自己都不会再去餐厅打杂了,八十年代的港岛封建迷信之说盛行,自己就算是去路边摆个算命摊,凭自己的本事,都要比在餐厅打杂挣得多。
公屋邨的阿九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给人占卜问卦,挣得并不算少,而口舌木讷的陈友,虽然有着一身真本事,但却只能沦为卖炒饭的下场。
“总算完成了!”
望着手里刻满斩鬼符的桃木刀,邓阳满意的点了点头,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虽然他需要做的只是去阿九的住处搜刮功法,但这却并不意味着没有危险,那位心狠手辣的邪道可是养鬼出身,谁知道他的住处有着什么。
不过邓阳空有一肚子理论,但到底是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他所能做的准备却并不多,画符是不用想了,有了一年前那次的教训,他可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所准备的这把桃木刀,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其上刻画的斩鬼符,却是需要指尖精血激发,才能够生效,以他现在的情况,所能够做的准备,也只有这么多了。
桃木本就是辟邪木,为了手中这一小条十年份的桃木,他可是足足付出了一万港币,几乎是他三个多月的工资,在八十年代的港岛,这一万港币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也并不算小钱了。
起身以混合了鸡血的陈年朱砂充填在桃木刀上的符箓中,直到整把桃木刀的凹槽中都化作猩红一片,邓阳这才满意的放下手中的毛笔和桃木刀,提起早已准备的补品和水果,走出家门,朝着离此不远的公屋邨而去。
穿过繁华的街道,望着眼前空旷寂静的老旧大厦,饶是大白天,邓阳也只感觉一股莫名的凉意让其浑身发毛。
“阿阳,又来看阿友啊”
刚刚走到大厦门前,邓阳就遇到了这座大厦的管理员,一个好心收留杨凤母子的老头子,只是这老头最后也没有好下场。
在洞悉了阿九的阴谋后,被当时已经黑化的梅姨活生生的用烟灰缸砸死。
“是啊,燕叔。”
从怀中掏出一包香烟塞到老者的手中,邓阳满脸和善的笑意。
这几年来,他可能就是这栋公屋邨的常客了,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设,他和这整栋楼中的邻居关系都处得不错,就算是嘴最臭的阿东,也对他赞赏有佳。
“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
望着被邓阳塞到手中的香烟,燕叔满脸不好意思的拒绝道。
“燕叔不用和我客气,您知道,我不抽烟,这是专门为您买的。”
笑着和燕叔闲聊了几句后,邓阳也没有久留,转身走进电梯。
“是个好孩子,阿友也算是有福气了”
望着邓阳离开的背影,燕叔由衷的感慨了一句后,又开始了日常的巡逻工作。
“你小子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过吗?最近不要过来”
打开房门,望着站在自家门口的邓阳,陈友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这几天他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是以这次他倒是真心希望邓阳这段时间不要来此。
“我这不是想来看看你老人家嘛。”
“来看我,哼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我看你是舍不得我那一屋子破烂才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从陈友舒展开的眉角,却不难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却明显很不错。
“你小子也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乱花钱,你知道的,我并不缺这些。”
接过邓阳手中的东西,陈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随便应付了陈友两句,邓阳走进房间,随意找了把凳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