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道:“金某为兄弟而来,死又何惧?”
李青衫是左右为难:“姐姐,金大哥是为了我来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欧阳婉儿虽身在白蛇谷,却不如她妈妈那般凶残,心地还是善良的,见金叶气宇轩昂,重情重义,不由得心中暗许,语气缓了缓:“今日若不是看在弟弟的份上,早把你那点武功废了。”
金叶剑眉一扬,手抚剑柄:“你来试试!”
李青衫赶忙又道:“姐姐,千万勿怪,弟弟这里就此别过。金大哥,我们走吧。”拉着金叶就来到船边,向水里张望,果见另有一条小船,一定是金叶的了:“金大哥,带我下去吧。”
金叶带着李青衫跃上小船,双臂摇桨,小船如飞而去。
欧阳婉儿看着他们离去,回头对白秀、白凤道:“草上飞韩冰嫁祸于李公子,恐怕李公子及其家人近日会有些麻烦,你们俩明日暗中保护他们去吧。”
姐妹俩齐应了声是,都格格笑起来。
白秀道:“我们姐俩从小跟着小姐,也没见过小姐如今晚这般开心。”
白凤笑道:“小姐只见了李公子一面,便关心起他来了,小姐是不是真的对李公子有点意思了?”
欧阳婉儿被说得心里甜甜的,有些异样,脸一红怒道:“我是把你们俩惯坏了,越来越口没遮拦,看我不抽出时间教训你们一顿的?”
白凤仍笑道:“李公子哪样都好,只是年龄太小了些。”
白秀也笑道:“是呀,要不然他与咱家小姐真是天生的一对”
欧阳婉儿的心又有些异样了:“还说?再说就掌嘴!”姐妹俩这才住了口。
李青衫和金叶上了岸。
李青衫道:“多谢金大哥相助。”
金叶笑道:“说来惭愧,金某来到这岸边找不到一只船,最后借了一条渔船,才迟迟赶来。”
李青衫笑道:“金大哥能来,小弟我就开心了。”
金叶笑道:“青衫兄请稍等,金某把船还给渔家。”便沿岸拉着纤绳向不远处的一点渔火走去。
回家的路上,李青衫把刚才的事细说了一遍。
金叶叹了口气:“想不到那半张羊皮竟如此重要,更想不到白蛇谷也插手此事。”
李青衫恨道:“都是那淫贼韩冰惹的祸,嫁祸于我。”
金叶也恨道:“他杀红袖姐在前,陷害你在后,金某绝不会放过他。”又道:“青衫兄,白蛇谷毕竟是邪门歪道,与她们交往你可要当心。”
李青衫点头:“观她们言行,并不是太坏。”
金叶点头:“但愿如此。”
金叶把李青衫送到李府门前,这才抱拳:“青衫兄,就此别过,日后再见。”便一纵身没入黑暗之中。
李青衫心里热乎乎的,庆幸自己结识了一个真正的兄弟。
此时已是深夜,李府大门早关上了。
李青衫轻扣门环,只扣了几下,大门吱的一声开了道缝,李由探出小脑袋看了看喜道:“少爷,你回来了!我一直等在这里,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李青衫闪身进来,对正在关门的李由道:“爹爹睡了吗?”
李由道:“已经睡了。”
李青衫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躺:“真累呀。”
李由问:“少爷,见到那大小姐了吗?她凶不凶呀?”
李青衫道:“先别说这些,我还没吃晚饭呢,快去弄些吃的来。”
李由道:“这么晚了,哪有吃的?噢,对了,厨房里还有一些大饼,我去取来。”
不多会儿,李由端着一盘大饼回了来。
李青衫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正吃着,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又传来两声咳嗽,不禁惊得“嗝”了一声,强把一块大饼带着气咽了下去,噎得他直翻白眼,整个腔子都痛,这才轻声道:“不好,是爹爹起夜了!快,快把大饼收拾起来!”忙把那吃剩下的半截大饼往盘子里一扔,又匆匆地脱了靴子,衣服来不及脱,扯过被子躺在床上。
李由赶忙收拾着急道:“少爷,盘子来不及送出去,藏在哪呀?”
李青衫掀开被子:“藏在这里,我搂着它。”
李由道:“那不油了吗?”
李青衫道:“少罗嗦了,快点!”
这二人刚把大饼藏好,李翰林就敲门了:“衫儿,衫儿,睡了吗?灯怎么还亮着?”
门没有闩,应声而开。
李翰林走了进来,见李由傻笑着站在床前:“李由,你怎么在这里?”
李由答道:“回老爷,你是知道的,少爷被张家公子请去,这才刚回来,他一回来只脱了靴子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李翰林来到床前。
李青衫侧头向里睡着,被子没有盖严。
他给儿子严了严被,并轻声地叹道:“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呢?”
李青衫刚才咽下去的那块大饼偏偏在这时候在他的胃里找事了,弄得他忍不住又“嗝”了一声,喷出些许大饼的香味。
李翰林皱了皱眉头:“这孩子,吃什么好东西了?吃的这么多。”停了会儿,见李青衫不嗝了,起身对李由道:“李由,把灯息了,你也去休息吧。”
李由答应一声,息了灯,关严门,和老爷一起走了。
李青衫搂着大饼,眼睛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