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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湖更笑得前仰后合的。
叶薇在屋内听得清楚,不禁心跳耳热,两朵红云又飞上脸颊,忙定了定神发话道:“翠湖,不要胡闹了,快请李公子上楼。”
翠湖止住了笑,回应了叶薇一声,便对李青衫道:“李公子,我家小姐有请。请跟我来。”
李青衫谢过,跟着翠湖上了楼来。
翠湖在前头领路,还是忍不住的捂着嘴偷笑。
到门口时,她上前打开了门,并掀开门帘:“李公子请。”
待李青衫进去后,她把门带上,径自下楼去了。
李青衫见叶薇侧坐在床边,忙上前施礼:“李青衫见过小姐。”
叶薇回了一礼,指着一把椅子:“李公子请坐。”
李青衫坐了下来,环扫了几眼这屋中的摆设和布局,只觉得淡雅、温馨,外加几幅字画一挂,幽静中更显出几分书香气。
叶薇见他不言语,便先开了口:“不知李公子为何事而来?”
李青衫忙道:“正是为小姐而来。”
叶薇脸更红了,红得跟熟透的苹果,娇滴滴的,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抚弄着衣襟,低低的声音:“是吗?”
看着叶薇娇艳欲滴的样子,李青衫不禁有些心神荡漾,愣愣地看了半天,竟然忘了接话。
叶薇被看得更不好意思起来,头更低了,心中却洋溢着甜蜜,又低声责怪起来:“李公子怎么如此看着人家?”
李青衫忙收回心神,正色道:“叶小姐不要误会,我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叶薇也是一时意乱情迷,但毕竟是大家闺秀,也正色起来:“李公子有话请说。”
李青衫不知从何说起,干咳了两声:“叶小姐知道那淫贼吗?”
叶薇道:“是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位吗?”
李青衫点点头:“就是那个淫贼,我担心他可能今夜会对小姐下手,特来与小姐商量擒敌之策。”
叶薇此时已忘了羞怯,愤恨地道:“那淫贼好大的胆子,连我叶府也不放在眼里。”
李青衫忙道:“这地方他未必敢来,但为防万一还请小姐合作。”
叶薇知书达理,点了点头:“李公子但说无妨,我叶薇言听计从。”
叶薇对李青衫已经是全身心投入了,竟不由自主地说出‘言听计从’四个字来,不由又羞得俏脸飞云,忙偷眼看去,见李青衫没往心里去,就又自然了起来。
李青衫就把计划跟叶薇说了,叶薇频频点头。
交待完事情后,又聊了会儿,李青衫就下楼走了。
丫环翠湖送走李青衫后,走上阁楼,进到叶薇的房间笑问道:“小姐,李公子怎么样?他可真是没挑的,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要性格有性格。”
叶薇嗔怪:“就你鬼精灵,什么事都看得出来。”
翠湖笑道:“没办法呀,谁让翠湖是小姐的影子了?”
叶薇笑道:“过两天就把你换了,看你还调皮不?”
翠湖笑道:“那我就告你去。”
叶薇笑道:“你上哪去告哇?爹爹妈妈也听我的。”
翠湖鬼笑:“告诉李公子去,反正小姐早晚是他的人。”
叶薇嗔怒地站起来,追着她就打:“你这丫环,跟了我数十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这些,看我不把你打成簸箕的。”
翠湖绕着桌子,边跑边呼喊:“李公子,救命呀,你的夫人打人啦!”
是夜三更,缺月高挂。
叶薇的阁楼外寂静异常,只听得见蛐蛐的叫声,却显得夜更宁静了。
忽然,一条人影翻墙而入,悄无声息地飞奔而来。他先在秋千旁观望了会儿,确信无人,一矮身形飞上阁楼,蹑足行到窗外,侧耳细听,又食指蘸唾液点破窗户纸向内观望。
屋内的床上正有一人在酣睡着。她秀发披枕,头向里。床头的金炉正香烟袅袅。
贼人心头一阵狂喜,轻轻震掉门栓,推门而入又反手关严,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口里还念叨着:“叶小姐,我的心肝,我想死你了。”伸出双手,就要掀开被子。
突然睡着的那人鱼跃而起,不由分说,长剑一道寒光向淫贼刺来。
淫贼大惊,慌忙后退,却胸前也划了一道寸长的口子。
他顾不得伤势,迅速抽刀在手,抵挡来剑,闷声喝道:“你是何人?”
舞剑之人把长发甩到肩后,厉声喝道:“韩冰,你还想逃吗?”
韩冰定睛看去,不由吓得魂飞魄散:“是你,云中雁!”慌乱中挥刀猛砍,逼退金叶,又纵身形撞破窗棂,飞出阁楼。
金叶这次哪容得他跑掉,也一个纵身跃出窗外,头下脚上的举剑刺来。
韩冰落地未稳,迫得停步招架。
他见逃走不成,遂把心一横,单刀瞬间砍出十五六下,刀刀不离要害,但都被金叶一一化解了。
这二人高呼酣斗,你来我往的,从后花园直杀到前回廓。
众家丁和护院都被惊醒,个个手提刀剑,将二人围了起来。
一时间火把冲天,灯笼无数,喊杀声此起彼伏。
这个叫道:“淫贼来了,抓住他呀!”
那个叫道:“千万不要让淫贼跑了!”
这个又叫道:“这淫贼,天大的胆子,竟摸上小姐的阁楼,绝不能放过他呀!”
李青衫和叶薇一直呆在李青衫的屋内闲谈着,只等那贼人自投罗网,听到喊杀声,忙都出了来,正看见韩冰和金叶激烈地打斗着。
叶大人和赵夫人也出了来。
叶大人忙问家丁:“怎么回事?
”家丁回答:“回老爷、夫人,那淫贼摸进小姐的阁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