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怕人看见,赶忙从他怀里起来,理了理乱鬓。
别人是没有看见,李青衫却看得痴了。
火光里的叶薇真的好美好美。婀娜多姿的身影、凹凸有致的身材,无处不四射着青春少女的气息。靡颜腻理,香腮如雪。真是百般妩媚,万般动人。更美的是她的脸,似苹果,如海棠,赛蟠桃。
叶薇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羞笑道:“呆子,看什么看?”
李青衫回过神来,叹了一声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薇儿姐,你真漂亮。”
叶薇又轻轻地倚过来:“假如我是一朵花,就专门为你开的;假如我是一朵云,就专门为你飘的;假如我是百灵鸟,就专门为你歌的。”
幸福之余,叶薇想起了辛弃疾的《青玉案》来,便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叶薇吟完上片,李青衫接着吟下片:“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间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两人心意相通,都不言语了,只是互相倚靠着,沉浸在这幸福的时刻里。
夜已三更,人无归意。
拙政园里依然热闹非凡,唯一清静的地方便是这小河边的柳树下了。
却在这时有两个黑衣蒙面人悄悄地靠近,左边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口袋。
他们来到李青衫二人身后,右边那人一把推开叶府小姐,左边那人就利落地把李青衫罩在口袋里,扛起就走,三转两绕,便没了踪影。
叶薇一个弱女子边追边呼喊:“救命呀!有人抢人啦。”
声过后,立刻有许多人围了上来。
一鼠目猴腮的男人色淫淫的问道“小姐,谁欺负你了?”
叶薇急道:“没人欺负我,是我的朋友被人抢走了。唉呀,你快让开。”推开那人又要去追。
那人显然与蒙面人一伙的,忙又拦住她:“小姐不要去追,一不小心擦伤了哪儿,你花容月貌的,可就惨了。”
叶薇怒道:“让开!”
那人忙陪笑道:“小姐你等着,我去把人追回来。”便一声呼哨。带着个人去追了。
叶薇信以为真的停了下来,焦急地等待着。
李由和翠湖二人这才挤了过来。
翠湖急问:“小姐,出了什么事?”
叶薇把脚一跺:“你们刚才哪里去了?怎么才赶过来?”
翠湖道:“翠湖和李由见小姐和李公子亲亲热热的,我们便又走远了些。”
叶薇没理由责怪他们,急得快哭了:“他们,他们把青衫哥抢走了。”
李由“啊”了一声:“少爷!少爷出事了吗?我的少爷呀。”转身去追,追了几步又回来了,哭丧着脸:“小姐,他们朝哪个方向走的?”
叶薇真想打他两耳光,但他不是自己府里的人,便气道:“等你去追,黄瓜菜都凉了。”
李由不敢顶撞,原地打转转,也哭泣了起来:“少爷被抢走了,不知道要受什么罪呢,我可怜的少爷呀。”
再说李青衫被装进布袋,挣扎了一番便不挣扎了,知道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他就这么被人扛着,走了一段时间,又被另一个人扛着。
人语渐稀,估计是出了拙政园。又走了一段时间,但听吱呀一声,像是开门的声音,接着他就被扔到硬邦邦的地上。
李青衫痛得直唉哟:“你们是谁?放我出去!”
有人踢了他一脚:“叫什么叫?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李青衫痛叫了一声:“唉哟!你们干嘛踢我?”
另一个人又踢了一脚:“你就在这里等到天亮吧,天亮了我们带你去见帮主。”
之后,就是任李青衫再喊再叫,两人装着听不见,哈哈大笑地锁上门走了。
第二天,门被打开,进来两个人,抬起布袋就走。
约一炷香时间,李青衫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同时有人道:“回帮主,印堂剑带到。”
又听有人“嗯”了一声,又呷了口茶:“把他放出来。”
李青衫被放了出来。待适应了光线,他才看清自己是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中。
大厅正前面的太师椅上端坐一十分魁梧且满面胡须的大汉,四十岁上下年纪。
大汉身后竖立着一个两人多高的巨大屏风,屏风上书写有笔力苍劲的龙字。
再往左右看,大汉两边各站立两人,共计四人。四人中有三人三十多岁上下,一人四十岁左右。
这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李青衫太认识了,正是铁掌无敌龚天仇。
只见龚天仇踏前一步,向大汉恭敬地道:“帮主,印堂剑是在下的仇人,今日把他抓来,请帮主为我作主。”
李青衫气不打一处来,伸指骂道:“龚天仇,本公子与你有何怨隙,你竟三番五次难为于我?”
龚天仇冷笑:道“印堂剑,你心知肚明!”
李青衫还要发问。
那大汉摆了摆手:“行啦,行啦,龚堂主,你先退过一边,本帮主自会与你作主的。”
龚天仇又退回原处。
李青衫心道,这高高在上的汉子一定就是青龙帮的帮主了,江湖人称一掌断碑刘青龙的那位。
李青衫估计的没错,这大汉正是青龙帮帮主。此地正是青龙帮总坛聚义厅。
站在大汉左侧的两人,一位是一天堂堂主铁掌无敌龚天仇,他是新上任的,另一位是二地堂堂主旋风腿上官方,此人生得威武;站在大汉右侧的两人,一位是三人堂堂主鬼也怕张仙,此人给人一种冷森森的感觉,另一位是四和堂堂主赛潘安王明,此人生得英俊。
四人中除龚天仇善使单刀加铁掌外,其他三人也各有一身本领,在苏州城内是响当当的人物。上官方的旋风腿专攻敌人下三路,张仙的一对判官笔专攻敌人上三路,王明的龙凤双刀则向敌人的全身招呼。
刘青龙看向李青衫,威严地道:“印堂剑,知道本帮主请你来的意思吗?”
李青衫临危不惧,淡淡地道:“一是为那半张羊皮,二是为龚天仇讨个说法。”
刘青龙点头:“你既然知道,就拿出来吧。”
李青衫明知故问:“拿什么呀?本公子身上还有二十两银子,你们要不要?”
刘青龙气得脸色铁青,想他堂堂一帮之主,还没有谁不给他几分面子,猛地一拍扶手:“印堂剑,你拿是不拿?”
李青衫镇定地道:“如果要那东西,哼哼,没有!“
李青衫因为受了一夜的气,所以天不怕地不怕了。
这可把一掌断碑气得胡须发抖,手一挥:”“给我搜身!”
便上前两名弟子,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搜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搜出来。
刘青龙又一拍扶手:“印堂剑,快说,那东西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
李青衫以沉默作答。
刘青龙简直气炸了肺:“来人,把这小子不会说话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立刻又上来两名弟子,其中一人手握明晃晃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