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要牵马离去,还未转身呢,店小二笑着跑了出来:“哟,二位爷,要住店吗?”
李青衫忙道:“我们有些急事要办,打算再赶一程路。”
店小二道:“客官要往哪里去?”
李青衫道:“要赶往金陵。”
店小二往前一指:“客官要去金陵,得往这条路,前面十几里没有其它客栈,尽是荒郊野外,狠虫时常出没。客官还是在小店留住一宿,明日赶路不迟。”说着话也不管二人同不同意,牵过了马,递与另一个伙计,就把二人往里请。
李青衫一想,如果执意要走,恐怕会引起怀疑,反正这些人也不认识我们,只要谨言慎行些应该没事的,于是便道:“小二,给我们准备一上好的房间,把马喂得好些,再送些饭菜过来。”
店小二答应着去了。
李青衫二人的房间确实不错,但它的隔壁就是那些人住的。
二人吃喝洗漱完毕,便上床睡觉了。
李青衫哪能睡得着,头枕在臂弯里思考那伙人究竟要干什么。他们既然在这里出现,一定是为了那半张羊皮纸,而那半张羊皮纸在草上飞韩冰手中,韩冰又被三个女子救走了。难道,难道,这伙人是跟踪那三个女人才来此的不成?
想到这,他不觉大放宽心,感觉到他们不是为他们主仆二人而来的,便一个翻身安然欲睡。却转念一想,既然这伙人不是找我的,也不能掉以轻心,他们是为那半张羊皮来的,那淫贼栽赃于我,恐怕我还没有完全脱了干系。这样想着,他又睡不着了。
床是顺着隔板摆放的,李青衫躺在那里,耳朵正好贴近隔板。他睡觉有个习惯,总喜欢贴墙睡。
时二更左右,夜深人静。
隔壁那伙人才喝了酒回来,就喋喋不休着。
隐隐约约的,李青衫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其中的“白蛇谷”、“欧阳婉儿”几个字传入他的耳朵。他一惊,更没有了睡意,暗忖锦衣卫与欧阳姐姐有何关系?难道是因为白秀、白凤那日救我得罪了他们,他们便怀恨在心了?莫非他们真的对欧阳姐姐有什么不利?这可不行,姐姐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我得听听。
李青衫忙把耳朵紧贴着隔板,便能听得清楚他们的对话了。
第一个人道:“咱们奉了李统领的命令,来苏州府提取草上飞韩冰,没想到却被那白蛇谷的欧阳婉儿抢了先。”
李青衫这才知道那淫贼不是被救走的,而是被劫走的。欧阳姐姐劫走那淫贼,一定是为了那半张羊皮。
这时,第二个人道:“我们又奉命追杀欧阳婉儿,但那白蛇谷可不是好惹的。”
第三个人赞成道:“白蛇谷闻名江湖数十年,黑白两道莫不闻之丧胆,单是这欧阳婉儿的功夫就已出神入化,更有她的妈妈欧阳夫人欧阳如凤,与她见过手的人不是死就是残。谁敢惹她们呀?”
第四个人道:“兄弟,这是说哪里的话?放眼天下,有哪一门派敢与咱朝廷作对?那岂不是以卵击石?”
第五个人道:“是呀,别尽长他人威风,灭自己锐气。咱们的副统领闪电刀李一飞的功夫,我们都见过,那刀真是比闪电还快,也是好得不得了。更有那正统领大内第一高手江湖人称巫山追风拐的韩无影大人在,我们怕什么?咱们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就是了。”
第六个人道:“这次李统领在镇江等我们,只要我们一到,凭欧阳婉儿那三个女流之辈,又怎是我们的对手?”
第一个人还算清醒,嘘声道:“兄弟们,小声点,别走漏了风声,否则吃不了就兜着走了。”
第六个人笑道:“隔壁那两个娃儿,就是我们在白天遇到的,他们俩毛还没长出来呢,又根本不会武功,有什么好顾虑的?”
第一个人道:“兄弟,还是小心些为妙。隔壁那两人你知道是谁吗?”
李青衫心里一惊,难道他们中有人认出了我们?不可能的,我并不认识他们的。他正在疑惑着,隔壁又有话传来。
第二个人问:“你知道他们是谁?”
第一个人道:“他们可能就是现已辞官多年的翰林院李良李大人的公子和仆人。”
第三个人道:“没听说过,就是正在朝中为官的大员,兄弟我知道的也不多,何况一个辞了职的官?”
第四个人问:“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个人道:“两人多月前,李一飞李大人为追寻那东西的下落,曾亲自去找过他们。”
第五个人问:“你怎么知道隔壁那两个娃儿就是他们?”
第一个人答道:“我也只是猜测。”
第六个人问:“李大人为何找他们?”
第一个人答道:“因为那淫贼韩冰曾嫁祸此人,说那东西让他抢了去。”
众人“噢”了一声:“原来如此。”
第二个人又问:“凭李大人的本领和,和为人,必将那娃儿致残,为何没有?”
第一个人被问得不耐烦了:“你真是天才白痴,他爹爹李良曾是朝中大官,李大人怕他朝中仍有势力,所以没敢伤他。李大人本想亲自回京面告韩大人和魏公公,请他们定夺,后来不知怎么,李大人知道那东西还在韩冰身上,也就把此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