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欧阳婉儿、李青衫四人逛罢灵隐寺,又去钱塘江看过江潮,便在杭州城寻了一家上档次的客栈住下。
洗潄后,白秀笑道:“小姐,今天玩得真是痛快。”
白凤笑道:“那是自然了,有李公子在吗?”
欧阳婉儿笑道:“弟弟,杭州不仅山水秀美,吃也是一绝。”
李青衫笑道:“杭州的美不逊金陵,既然吃也是一绝,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吃去?”
欧阳婉儿点了点头,姐妹俩立刻又手舞足蹈起来。
四人出了客栈,行走在大街上。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街上的行人反比白天多了。
白秀笑道:“这些城里人呀,白天怕热,便都在凉爽的晚上出来了。”
李青衫笑道:“姐姐不是来杭州次了吗?想必一定知道哪家的酒楼最棒?”
白凤笑道:“那是自然了,这杭州城最棒的酒楼在西湖边上,依山傍水的,叫夕阳酒楼。”
李青衫道:“是吗?比金陵的望湖楼如何?”白秀想了想笑道:“当然是平分秋色了,金陵的望湖楼跑堂的全是女人,夕阳酒楼嘛,跑堂的就全是店小二了。”一句话把众人都逗乐了。
李青衫笑道:“好,就去夕阳酒楼。”
四人就又来到西湖边上,进了夕阳酒楼。酒楼分上下二层,顾客盈门。
见到他们进来,店小二忙热情地打着招呼,领他们上了二楼,找了一处靠窗望湖的地方。
四人坐下来,店小二先漆了壶龙井茶端了上来。
四人欣赏着湖光山色,品了会茶,酒菜就端上来了。
白秀给李青衫添满酒。
欧阳婉儿笑道:“弟弟,你也不戒酒了,酒量也不错的,就多喝两杯吧。”
白秀笑道:“是呀,李公子,你不喝则已,一喝就惊人。”
白凤笑道:“这惊人的惊字,有双重意思,一是说李公子酒量确实惊人,二是说李公子一喝酒,就得惊动别人扶他回去。”
李青衫笑了笑:“不过,今天好像不用二位姐姐扶我回去了。”
四人边说笑边吃喝着。
这时,又上来一伙四人,为首是一富家公子,身后跟着的三位是师爷打扮。
这四人大乎乎地坐在李青衫等的对面,位置也是靠窗的。
店小二忙走过去,笑盈盈的点头哈腰:“钱公子,今儿个吃些什么?”
钱公子不耐烦地挥挥手:“照往常的上就是。”
店小二答应着下去了。
不一会儿,他们的酒菜也上了来。
酒过三巡,其中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师爷道:“少爷,苏州府的叶大人已经答应了你的婚事,但谁成想那叶薇偷跑了出去,害得咱们空去了一趟,还浪费了许多财礼。”
钱公子道:“浪费些财礼倒没什么,本公子有的是钱,只可惜到手的美人却飞了。”
五十岁左右的师爷附和着:“是呀,听说这个叶小姐是苏州城最出名的美女兼才女,娶不到她真是可惜。”
钱公子恨恨的:“听叶大人说,她跑去找那个姓李的小子了,可姓李的小子不知死到哪去了。”
三十岁左右的师爷道:“姓李的小子不是有家吗?”
四十岁的师爷回答道:“你还不知道吗?姓李的全家都被锦衣卫杀光了,他哪还有家?”
钱公子恨笑:“这是报应,他抢了我的女人,就应该有报应。”
白秀、白凤听到此,气得就要拍案而起,却被欧阳婉儿拦住了。
李青衫不觉伤感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满了,又一饮而尽。
他又要去倒酒,欧阳婉儿抓过酒壶,不让他再喝了。
那钱公子继续道:“都怪那个李青衫,有一天让我碰到他,非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来,陪我喝酒。”
几人端起酒杯又饮了起来。
五十岁的师爷拿眼向欧阳婉儿这边不住地扫描,低声道:“少爷,你看看对面桌那位,生得真是标致,肤白似雪,体盈如玉,不次于叶府小姐。”
钱公子扭头望去,不禁看得呆了,张着嘴,竟忘了把口里的那块肉咽下去,心道这妞,不但生得娇美,更有一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骚。
其他的二位师爷也看了过去,四十岁的师爷道:“少爷,真的不错呀。”
钱公子傻乎乎的,喃喃起来:“我最喜欢这样的女人了,寻遍整个杭州城,也寻不出如此的货色。”
三十岁的师爷道:“少爷要是喜欢,可以马上跟她说,那女子身边的两位也好标致,不如少爷你都包了。”
钱公子又看了看姐妹俩:“好,好,都包了,都包了。”
欧阳婉儿在这边听得一清二楚,不由怒火中烧。
姐妹俩又要起身修理他们去,欧阳婉儿示意她们莫动,自己却右手轻拍桌面,用力恰到好处,震起筷筒中的四根筷子。
但见她手指连弹,筷子便向四人飞去,笔直地插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筷头深入桌面一寸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