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燥!”曲义沉声一句,便扯缰勒马,转道北进安邦县。
冀州府,韩馥端坐上首,听着阶下骁骑营令兵汇报后,脸上不悦之意明显至极,可那令兵无所触动,且他汇报完后,直接抱拳自说:“大人,若无它事,小的告退!”
此言一出,韩馥几欲发作,也亏得一旁的辛评出言打岔,稳住韩馥。
待令兵离开,辛评才转言韩馥:“大人息怒!”
不成想这话直接挑中韩馥的痛处。
“好你个曲义,实在狂妄,若没有本府与你钱粮支撑,你如何威扬冀州之地?如何剿贼?”
一通怒喝后,辛评才道:“大人,听属下一言,暂且息怒,您想,自年前旱灾水灾兴起之际,四野流贼愈发增多,曲义军略卓著,剿贼安野有两把刷子,所以请大人看在他剿贼平定四野的份上,不与他一般见识!”
“辛评,你这话意思…是让本将屈服于他?别忘了,是本将把提拔上来的…”
韩馥纵然无争,可他官心深重,对于曲义这等武人,本就有低看的态势,现在曲义剿贼归来,仅仅以令兵传告了结,根本不做任何下官恭敬上官的姿态,就连剿贼所得粮草甲胄器械也都一并运进骁骑营,不给韩馥一丝一毫,如此行径,韩馥实在难以忍耐。
可话又说回来,曲义升任骁骑都尉这两年来,几如虎入山林,蛟入大海,威名远扬,麾下三千骁骑兵更是如其臂膀,韩馥都令行不动,也正是这般变化,使得曲义愈发狂傲。
之前曾有一次,韩馥意欲平叛清河贼乱,以曲义、潘凤二将为先锋,那潘凤身为奉车都尉,比之略高一阶,以令去召,曲义不从,潘凤气急,险些与曲义营前斗战,现在曲义来去自由,仅仅在粮草不济时入府求见,可想韩馥的想法。
但是辛评所言也有道理,在冀州城安定不得不靠曲义维持时,韩馥也只能私下发发怒,片刻之后,韩馥气息平静,道:“传本府令,曲义剿贼有功,赏百金,赐锦缎二十匹,女奴两人!”
“大人明智,下官这就去办!”
辛评退下后,韩馥起身踱步许久,到底没有按耐下心中的躁动,须臾之后,他命人去召郭图,不多时,郭图来见。
韩馥几言落地,郭图立时猜到韩馥的心思,稍稍思量,郭图笑言:“大人,下官有一言,大人可虑也?”
“公则请言!”
“曲义将军军略卓著,骁勇之至,只是俗言道,犬无锁不缚,马无缰不从,这犬马之畜野久了,总有脱链断缰之嫌,而辛大人与曲义乃是同乡…”
话半而止,韩馥已然皱眉,郭图不动声色,继续道:“大人,下官得知,那曲义虽然勇悍之至,行事狂妄,可骁骑营的副尉高奂也是勇略之人,比起曲义也不差须臾,更为甚者,高奂行事遵令沉稳,此乃大人所需…除此之外,下官得知曲义剿贼未归缘由…乃是路遇外贼来袭,追战而去…借着这个机会,大人不妨召高奂一见…聊表心意!想来会有收获!”
“公则知我!”韩馥心气通畅一些:“既然你言中我心,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大人放心,下官必定尽力!”话落,郭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