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长大人,我家老爷有话,你这会儿方便的话,请过去一叙!”
张迁皱眉,抬头左右观望,果然发现陈老爷子就在对向直道巷子岔口的棚子下望着自己,由于来来往往青壮列队分发甲胄,并没有人注意到陈老爷子。
面对这般突兀的情况,张迁犹豫一息,道:“陈老爷有何事,你直言便可,某马上就要向县令大人禀告青壮队的情况…”
张迁硬声答话,饶是陈九嘿嘿一笑,暗中探手上前,张迁只感觉腰间一硬,低头看去,乃是一只金锭。
“伯长大人,去聊聊,有好处,而且…”
陈九刻意低声:“这伙贼人有多凶残,伯长大人很清楚,所以为保万全…我家老爷已经备好车马,将伯长大人的妻儿老小接到府上…”
这话一出口,张迁骤然变色:“你们…”
可转念之后,张迁硬是憋下所有的话,朝巷子口奔去。
来至角落中,陈老爷道:“伯长大人,县令大人不明情况,赵府、樊府的两个老东西也不明白情况,可您明白,老夫我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咱们也得清楚鸡蛋跟石头碰的结果,所以老夫擅自做主,将伯长大人的妻儿老小接入府上,由我陈府的家奴保护,消除伯长大人的后顾之忧!”
“陈老爷,贼人当前,大伙都在想法子御贼,您老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迁咬牙硬声,对此陈老爷子淡淡一笑:“伯长大人,这会儿所有人在东城这边,想来注意太过集中,所以劳您驾,传令开西门,让我陈府的几辆车驾离开!”
“什么?”
张迁顿时大怒:“陈老爷,您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
“嗯…”
声出怒起,陈老爷立时沉下脸色,陈九更是在一旁低声:“伯长大人,想想你的妻儿,大难临头各自飞,为了其它人,你这么做可不值得…”
一时间,张迁气怒顾忌满腔滚,几如那江河湖水入流涛涛之中,可人有七情六欲,最终…张迁沉默,而陈老爷子瞧着张迁的模样,一张老脸显露出老狗般的贱笑,惹人心厌至极。
城门道下,县令邹文与赵老爷子、樊老爷子及其它官绅、富豪族长们在此议事。
“诸位,此番征召县中青壮一千二百余人,充补衙差六百余人,想来应该够守住城门吧!”
那刘府刘老爷略有安慰的说。
其它人听了,也都附和的模样,可实际上情况如何?恐怕在座的没几位清楚。
上首座处,县令邹文眉皱如川,其左下边的樊老爷子也是一脸沉色,想来轻松不到哪去。
刘老爷话落半晌,见无人应,他踌躇须臾,看向邹文。
“县令大人,眼下咱们已经准备妥当,时至深夜,众人皆已疲惫,既然无贼来袭,可否让众人歇息半数,待后半夜时,由各府管家带领衙差队,以作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