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廖淳这百十口子人就住在临河东边的庄园里。
“元俭,你娘亲叫你!”
东院前廊空地,廖淳正在劈砍木柴,听得弟兄叫唤,他立时放下手中活计,往后院跑去。
后院里,廖淳将一路逃来的府人乡亲按户划分居住,倒也有几分规矩,在东厢房内,廖母正与几个老妇照看不过巴掌岁的小孩童。
“娘亲,您唤儿何事?”
廖淳礼声,几个老妇赶紧抱起各家的小子,冲廖母道:“老夫人,您有事,我等先出去,稍后再来与您解闷!”
廖母点点头,待几个老妇小子出去后,她冲廖淳招手:“元俭啊,咱们一路逃来,府上村里乡亲折命大半,现在老天开眼让咱们受救于那个赵公子,我寻思…你是不是得去拜见拜见…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庄园给咱们住,还有一些薄田供咱们耕种讨吃食,以今时灾年的情况,这份情面真的不小了…”
“娘亲,此事不劳您挂念,儿知道该怎么做!”
廖淳慢声细语道:“这些日子又有百十号流民灾人逃到这,儿擅自做主收留了他们,现在已有百十号青壮,儿寻思…赵公子既然帮了咱们,咱们不能不知好歹,暂且把他们庄园后的田地给开垦成样,让后儿就去拜请,交归他们赵府,如此也显得咱们知恩图报…”
“吾儿考虑周到!”廖母很满意廖淳的安排。
随后母子又说了片刻,廖淳便出来了,毕竟他出身襄阳廖氏族门,若非天灾和贼祸,他们廖家也不至于这样,眼下廖淳以胆识和能力为支撑,不觉中成为这群流民灾人的头,因此他要时时看管好其他人,免得生乱。
来到前院的廊庭处,几个同宗弟兄正在笑声打屁,廖淳立时沉呵:“廖景,莫要偷奸耍滑,赶紧将木柴劈好,送往各院,以供今夜生活造饭所用!”
听到廖淳呼声,族弟廖景赶紧收神正色,撸起袖子大干起来。
也就同时,门奔来一青汉,他冲廖淳大声:“元俭,南院门外有外人倒地,生死不明…”
闻此,廖淳赶紧奔去,南院门外的河边,一身着长衫,浑身狼狈模样的三旬左右汉子倒地不醒,廖淳上前听声探息,道:“饿昏了…去给他弄些吃的!”
不多时,一碗稀粥端来,这汉子迷糊中闻到粥味,张嘴嘟囔,廖淳赶紧给他喂下,当碗底见空,此人才缓息睁眼:“老天有眼…总算让某碰上你们…否则这条小命必定交代在这!”
“灾年遭难,无可避免,这位大哥,您还是好生歇息,等到缓劲再说吧!”
廖淳发话,廖景等人将他抬到门庭下,约莫半刻功夫,此人精神气才算恢复一些。
看着廖淳,此人道:“小兄弟,某姓何名颙,字伯求,襄阳人氏,来此求官出仕…奈何路途疲乏,饥饿难忍,浑浑噩噩中走错了道,最终昏死,所幸碰上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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