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些,刘震目光再度黯淡三分:‘诸府长史…算下来也就二十万钱左右…哼哼,赵家浪儿…你可真大方啊!’
心想不满,刘震直接起身,让后扔下一张做好的罪书,冲几个京卫道:“时间不早了…本官也该回去歇着了,你们把事收个尾…明日听本官传令!”
京卫得令,再欲动手,赵范急了:“刘大人…刘哥,刘爷…”
“等等!”刘震听到‘爷’字入耳,抬起的脚步硬实落下。
“赵侍曹,你方才喊什么?”
看着刘震那张阴晴不定的贱脸,赵范强撑笑意,憋着怒火,道:“刘爷…您老别慌着走…往上挪位置的事还没有说好…您老急什么…”
“哼哼!”刘震重新坐下:“孙子给爷爷请安,爷爷肯定得大度,只是孙子的话太浮漂…听不进耳啊…”
嘲弄不给脸,里子似挨刀。
赵范看着刘震高高在上的模样,当真有提刀敢为英雄汗,势要将其剁八段的狠心,可是事实压死人,报仇不在眼前,一口闷气压进肚子,他强撑笑脸:“您老说的对…我赵范就是浪人一个…说话浑言胡语…若是刚才的话不招您老高兴…那咱们换一个…诸府长史往上挪挪…府衙或州地的郡史、都候?再不行就大夫郎中?”
此言话位挑风,刘震心里的热浪蹭蹭往上冒,想他不过是八品官阶的虚职,可在赵范话意下,那敢情就是往地方权官的位置上奔,就算使钱…也得五六十万钱的垫脚。
也正是这般油水大利让刘震像吃了猪油蒙心一般,逐渐昏眼。
最终,刘震嬉笑不减,也不言其它,而是掏出另一张书案,赵范大眼一看,顿时目瞪溜圆,敢情刘震早就准备好细作事,只要赵范签字画押,那么他役钱代罪的名必将落实。
“来,赵侍曹,签了吧…这样既可免收皮肉之罪,又能早早出去!”
听着刘震的笑言,赵范气憋满腔,半晌没动手,这让刘震再怒:“怎么着?不愿?行啊小子…”
话风再变,刘震起身,几个京卫立时动手,不成想牢门外,牢头急急奔来跪地。
“刘大人,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介时上官来查,小的难以交代啊!”
“放肆!”
刘震本就是借机割肉,现在赵范这头猪拖来拖去就是不应,若强行逼押,赵范只会把做好的书案给整出痕迹,之后呈在府堂上公审,明眼人一瞄就能看出来,因此,刘震威逼刑罚不断,只盼着赵范这头猪松口。
现在事到肉烂不出锅,牢头又来打茬,刘震气急,一个箭步冲出,抬脚踹在牢头脸上。
“废物东西,拿着老子的钱银,却替赵范那京府种说话,你当真是喝酒喝昏了!”
饶是牢头挨了打骂不还不定,刘震威压不住,冲京卫大呼:“把这废物拖出去!”
两个京卫奔出,正要下手,赵范开口了:“刘大人…你我的事,何需牵扯旁人,这书案…我签了!”
话毕,赵范在刘震备好的书案上画了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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