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廖淳快马飞驰赶往陈府。
府内卧房,陈到难以入眠,究其缘故,还是赵范的话。
“何苗揪怒于我…哼,区区屠户出身的贫贱之人,不过借族妹得宠上攀,我堂堂汝南蔡县陈氏,行侠负义,虽不是名门,可也是豪字当先,为何要阿谀奉承那等货色?实在气煞人心!”
愤懑中,管家陈靳在门外传声:“公子?公子?”
数声叫唤,陈到才拖腔应声:“这么晚了,有何事?”
“赵范大人派人来请,说什么夜宴聊谈…您去还是不去?”
听此,陈到直起身子着虑:‘这个点请我去夜宴聊谈?那官家儿打什么主意?’
门外陈靳不得回话,还以为陈到不应,便道:“公子,那老奴这就回了他们!”
谁知话音刚落,门被陈到从里打开。
“去,如何能不去!”
陈到沉声:“深夜请人,必有心事,他既然给某这个面子,某必定兜下,总不能阎王小鬼全都得罪了!”
不多时,陈到出门,廖淳候身礼拜:“陈公子,请!”
城东官家驿站,偏院大堂内,赵范早已摆好酒桌,陈到快步走来,赵范当先举杯:“陈兄,先饮一杯再说话!”
待杯酒入腹,赵范道:“陈兄,知道我为何这个时候请你不?”
陈到探身端杯还礼,说:“赵大人,虽然你我相识不长,可从你的言行中某能够感觉到…你不是何苗那等仗势谋私的浑人,所以某愿意与您相交,现在你我独酌月夜,身无旁人,虚话咱们就别说了…如此也算白月冥空显真心!”
陈到答不应问,却又满腹正气,赵范听之笑声:“陈兄,你想搏名出仕,这个心劲儿我理解,可你这么做太过张扬,只会惹人嫉恨…”
“那赵大人以为某该怎么做?”
“卖官鬻爵,风胜如潮,你费这么大功夫,不如直接去洛阳寻人,以钱财攀上,买个官位…那样干脆利落!”
不成想赵范这话落地,陈到立时面沉:“阉人无根种,乱为如贼子,若以这法子出仕,某宁可不为!”
愠怒于面,陈到躬拜退身:“看来某想错了,赵大人…俗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深夜疲乏,某告辞,请大人见谅!!”
只是陈到还未离席,颜真、胡车儿二人已经左右挡住去路。
陈到眯眼露怒,背身狠言:“赵大人,您莫不是小看我陈叔至了,区区二人,只怕拦不住某!”
“哈哈哈!”
赵范笑声退下胡车儿、颜真,说:“陈兄,你不愿从阉人的混种路,又想着出仕扬名耀祖,这事难,真的难…远的不言,田地兼并聚灾人于佃户的茬子就够你喝一壶,倘若荥阳的官老爷来办你,你还敢作乱抗反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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