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曹嵩起身离去。
只是出门前,许攸似有无意的出声:“曹大人,没想到你我饮酒片刻,天空已然落雪,如此回府后,请告知孟德兄长,某担心他的安康,可切莫让他乱行外出!”
对于这话,曹嵩背向而立,余光扫看窗外,果然大雪纷飞,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许攸这话绝非面上那么简单,因此曹嵩只当没有听到,继续离去无应,奈何许攸眼尖,早已看出曹嵩顿身一息。
待曹嵩出了酒楼上车驾离开,许攸站在窗阁处望景,嘴角上扬道:“阿瞒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袭杀中常侍张让…真有你的…不过你爹倒也大气一回,愿意相帮,不然某可真要相助你曹家一二!”
雪飘寒风吹,酷冷袭满身。
在张让受袭险些丧命的消息传开后,满街都是搜索过往行人的衙差兵甲,那情况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什么天王老子大事了!惹得人人自危。
但危风吹身必看主家,旁人官员或许会害怕,可对于京兆伊的府邸而言,那是根本没有丝毫的波澜,毕竟肃清令的威杀就是京兆府在料理,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混蛋会上京兆伊的门府去纠察。
“阉狗受袭,这消息真他娘的带劲儿,就是不知道哪个爷们干的…而且没有成功,可惜,可惜!”
赵府院内,赵范坐在八角台楼下笑谈无度。
桌案前,邯郸商、杜畿、戏忠、任峻四人听得轻快,之所以这般,乃是赵范说了很多朝臣想说愿说却不敢说的话。
待浪言落地,邯郸商举杯:“来,诸位为这义士行勇庆祝一杯!”
“必须请饮!”
赵范嘿笑,直接转身应着漫天大雪空洒:“爷们,干的漂亮,虽然老狗没伸腿,可你做的够硬气,我赵雍瑞敬佩你!”
呼声应天,风雪呼呼,乍眼一瞧,竟然显出赵范三分英杰样儿。
奈何狗皮包层狼裘子,须臾不过,赵范已然变回原形,他稀利哈达的冲几位智士笑言打屁,只把邯郸商说的大笑,杜畿虽然不似邯郸商那般放旷,却也连连摇头自饮,以解心情。
相较于这二位京府吏官,仅仅从名赵范官职司下的戏忠、任峻二人却异差几巡。
那戏忠醉意满面冲任峻道:“伯达,你如何这般神情?难道你觉得公子所言不对否?”
任峻摇头,低声应语:“非也,乃是某觉得这赵公子太过放荡,简直没有丝毫的官绅士礼!”
“官绅士礼?哼哼!”
戏忠落杯不屑:“伯达,以你我的眼界,还真的在乎那些虚礼?再或者你是真的不明白某背负负俗之讥的妄名缘由?”
面对戏忠的直言,任峻无言以对,说来当真如此,灾年流民四起,官家无顾,高臣争权,万圣皇尊更是每日醉生梦死享乐,哪曾有过丝毫的赈灾旨令?倒是眼前的赵范小儿出资聚民于庄园,行出三分仁事。
稍稍思量,任峻举杯示意戏忠:“志才兄,某明白,只是某实在耐不住这赵公子的性子,倘若…倘若…”
话顿有变,深意满满,结果戏忠毫无顾忌:“伯达,只管说…在这赵府…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传出高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