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让、赵忠息声半刻,只把孙璋看到心里发慌,才开口:“刚才有些话咱家与赵阿爷不想当众叫骂你,现在没旁人,你给咱家说实话…你是不是命封谞、徐奉二人走暗道,作祟赵府父子?”
“这…”
“休要啰嗦!”
赵忠叱声,孙璋赶紧跪地:“赵阿爷息怒,张阿爷息怒,咱家那会儿也是气急了,念在封谞、徐奉二人平日里就暗通外力,索性使唤了他们!”
“你当真妄为啊!”
赵忠气声满腔:“现在满街满的羽卫阁巡防监察兵甲,这不外乎是赵忱向我的显露姿态,他不弱于御林府、武卫府、京卫阁的威压,依咱家之见,保不齐那赵忱父子已经寻到苗头,介时真要出事,你去顶罪吧!”
听到这话,孙璋吓得险些尿流。
但瞧孙璋跪地前扑,抱住赵忠的腿求声不断:“赵阿爷…您可别这样…不然咱家就没有活路了!”
面对孙璋的哭声,赵忠青面狠目,还是张让看不下去了,道:“算了,张阿爷,都是自己人,别这么较真,再说了…他赵忱仅仅是京兆伊,虽然领职奉车都尉,可还是有蹇硕将军站在咱们这边嘛,真要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张阿爷,您往日精明,如何在这会儿昏头?”
赵忠气急叱声,只把张让糟践的老脸青白不一。
“张阿爷…你这是几个意思?”
“几个意思?”赵忠挑腔狠言:“你以为赵忱是如何领职奉车都尉,活脱脱压了前将军何进一头?你以为赵范的小儿怎么就连升数阶?进位羽卫阁要职?那全都是陛下的授意,否则赵范怎敢妄为调兵相助京兆府?赵忱又怎么敢突然强行肃清令?”
一句话说到关键,张让也反应过来,敢情这一切都是有人授意为之。
只是再细想,张让又不明白,他们与汉帝关系亲近到血肉之交,汉帝为何要冲阉人开刀?
“没道理啊…赵阿爷…你我忠心于陛下,陛下为何要拐着弯的冲我们下手?”
张让反问,赵忠着虑半晌,道:“陛下性情古怪,谁人能猜,况且冬节祭祀围猎所需钱银甚多,你我筹措必定费力满满,至于那些个士族…除了崔烈、曹嵩之流暗有巨资外,旁的谁人也不会松开自己的荷包,在这样的情况下…陛下只能想法子挑事吹风…”
话到这里,赵忠眼前一明,激灵满脑:“原来如此,咱家明白了,敢情这事不是陛下刻意针对我们,而是面向整个朝堂…”
“啊!”
张让、孙璋一怔。
赵忠徐徐不断:“陛下需要钱银,又不想召来百官的谏罪,便用这种法子拐着弯的从百官下手,那赵忱父子原先从身咱们,后因为诸府司斗罪相敌,可在清流士或者外戚跟前,他们赵府的名声位置都很尴尬,这样的情况…就使得赵忱父子成为陛下随用随扔的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