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官道的北路上,曲义在杀破苏马贼阵之后并无恋战,直接转向行军,目指常山,这让高奂大为不解。
“曲将军,您这是作何胜而不请功,兵战不歇脚,万一受贼埋伏吾等有危也!”
面对这般话,曲义缓了口气,道:“区区蝼蚁贫民之贼,破之无言炫耀,本将以为接下来吾等顺道走西北,奔至常山,让过中山、博陵郡县,东进河间、渤海,最后再从平原回广宗,正大光明的入冀州城,这么一圈下来,保准冀州各郡县的官家百姓都知晓本将的大名,那时本将看韩馥、辛评等龌龊废物有什么话说!”x
听此,高奂明白曲义的想法,只是高奂看着其后的兵卒,他又道:“将军所言大为有理,只是吾等出击匆忙,所带粮草只够十日用度,这么一圈下来,怕是月余还要多啊,介时贼掠四野,十室九空,吾等将去哪里筹措粮草”
“哼哼!”
高奂忧心虽然为实,可在曲义眼里不过小事尔。
但瞧曲义哼声沉笑:“灾乱之际,借以贼风席卷所过之地,粮草又怎能得不来”
话有深意,高奂一怔,原来曲义早就打好算盘,换言之,曲义要挑顶韩馥的官威,那就不会在任何方面求请坠面子,对于行军中最为关键的粮草,曲义暗中生计,趁乱摸鱼,混如贼抢,虽然听起来很是不公不正,可上官都定下法子了,高奂这下官又如何多嘴
须臾之后,高奂息声归列。
没了耳畔的呱燥,曲义甩鞭抽马,呼声一呵,随即这千余不到的曲氏私兵就向常山奔去。
当然,相比较冀州方圆郡县的贼袭惨烈,常山方向倒宽松些许。
此刻,常山真定县内受冀州方向贼风传压,街面杂乱,人心惶惶,细眼看去,衙差、团练一群,七队四面奔波,驱赶乡民归家,之所以这般,乃是县令邹文下令避民藏贼,凡无家可归者,皆以流贼为名就地捉拿,以保县中安稳。
但是当这些衙差冲赶到后街时,直接被迎面的车驾队伍给挡住,衙差细眼一瞧,乃是本地官绅赵府所为。
于是乎衙差上前问罪,不成想那府门右侧车驾队前的彪汉子纵马提刀,强声抵对:“混账东西,吾家老爷整驾离此,尔等莫要多事,否则老子的长刀不认人!”
威逼下,衙差明显怯弱,也就同时,一声呼唤从彪汉子身后传来。
“颜大哥,老爷叫你!”
闻声,彪汉子颜真直接拨马回奔府门,另有一青岁纵马来面对衙差等人。
“诸位官爷,某乃赵府公子从人任先,方才吾兄粗言相对,暂请诸位官爷莫怒!”
听到这话,衙差的神色明显好上三分:“任兄弟,非某来问罪,乃是县令大人有命,贼虐四野,诸县皆破,咱们真定县保不齐也要有那样的结果,所以只能逼民归门,肃清安防,可你们这几十辆车驾拦路上百府从健仆来去混混,某等实在难办!”
“官爷莫急,片刻不过,吾等就要从南门离去!”
任先多加解释,紧接着他俯身掏出荷包一只交付衙差手中。x
衙差掂量着荷包,最终缓了口气:“也罢,你等快些,稍后邹县令就会来此巡查,你们可别被他撞上,否则某等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