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原率部奔进救援时,那张扬正在上党郡东向黑山山道里歇脚,连日来张扬遭受黑山贼群的袭扰,进退不定,实在让张扬心燥不已。
时至晌午,天色阴沉,山风闷热,张扬将甲胄脱下,直接扯去早已湿透的内衬,露出满是筋肉的身子骨,且他嘴里还不住的低骂道:“该死的贼儿孙子,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实在可恶!”
听着张扬的遭心话,身前的司马杨丑道:“大人,现在不是叫骂的时候,要属下说,咱们倒不如趁着还有余力,强势出战一回,让后趁着贼兵不清楚咱们的虚实,火速撤退,想来能够脱出眼下的困境!”
“你真当那些个贼种是莽夫无脑种?”
张扬顺口反斥一句,杨丑直接闭了嘴。
“咱们粮草已经不济,如果在贸然撤退中受到贼人冲击,军心自然大乱,那时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
张扬沉言落地,杨丑只道自己话露风进,稍作缓息,他闭了嘴巴。
只是黑山贼兵数有十几万,除却杨凤是最大的一支外,其它还有数支万人以上的贼寨,现在困战张扬的就是黑山北山寨的贼种。
在张扬部进退不定时,黑山北寨的头领于氐根正在自己的大帐内吞吃肥肉,帐外,十几个手下肱骨弟兄同样如此。当于氐根把最后一块肥肉吞入腹中,他抹了抹嘴角的油渍,让后使劲灌了碗酒,便下令道;“弟兄们,准备出击那并州官种!”
“得令!”
帐外的肱骨弟兄们立刻起身,不多时,十几队各棚弟兄已然集合,这于氐根穿上甲胄,抄起自己的长刀上马,赶往张扬所拒守的山谷道。
路上,于氐根打着饱嗝道:“这伙官家种已经被咱们袭扰困战数日,想来军心疲惫,趁着今日闷热无风,心燥难耐之际,一定要将那些个混账给拿下!”
“于大头领放心,弟兄今个一定尽力,保准将那张扬的脑袋砍下了给您老当尿壶!”
听着身旁弟兄的夸赞,张扬哈哈大笑:“说的好,待会儿给老子传令下去,但凡是能够宰杀张扬者,老子有重赏!”
话毕,于氐根一甩鞭子,战马吃痛,于是这些个贼种混账火速往山谷道奔去。
与此同时,在那山谷北向的山脚方向,一队官骑正在快速游巡,在其队列前,那身着都领参事官甲的青壮汉子着实雄壮威武,旁的不说,单单他胯下的壮硕雁北地界青鬃马就比旁的官骑长上数尺,除此之外,他一臂扯缰,一臂提槊,其重势之力,明显纵骑带风。
当这队官骑行至山道方向后,那带队的都领参事聚目四看,想来是在估量情况,结果身后的副手小校道:“吕大人,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太守大人有令,着我们巡防晋阳至东界即可,可仔细算算,咱们几乎到了上党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