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回想道:“好像就在拜祭神乐的前几个月吧,当时我还想等国师回来之后再问他是怎么回事。”
乔若槿:“国师?”
安远苦苦应道:“宋邦国的国师,从小到大都很照顾我,只不过那一年他突然有要事离开宋邦国,我都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知道现在回来没,不过就算回来了看见我如今这副模样也认不出来了吧。”
乔若槿:“那个国师是因为什么事情才离开的?”
安远低眉道:“不清楚,连我父王都不知道。”
凌彦:“下咒印需要连续三个月服用蛊毒?你之前的饭菜都经过了谁手?”
安远细想了一会道:“我们的餐食都经过严格管理,不会经过太多人手。”
凌彦:“那就很好办了,等你回去查一查那些人大概就能明白了。
转眼看了看地宫,走了那么就突然很好奇它的设计者到底是谁,若是没有长境带路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地方吧,何况之前凌彦也说过这里遍地阵法,很容易迷失方向,顿了顿,乔若槿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见过出殡人几次面,他们有没有其他什么怪异举动。”
“见过几次,一发现他们踪迹我就绕开。他们整个人都很怪,跟鬼似的,我当时乱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到了他们的一个地盘,刚好看到他们在举行祭礼,那副场景实在是惊悚瘆人,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安远眉头紧锁沉重道,一幅幅画面浮现,记忆犹新的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某种念头一闪而过,乔若槿心头浮现出不祥预感。
安远脸上铺了一层灰尘:“一言难尽。”而后详细道出当时的情景。
一块空旷空地上,地狱獠鬼把一个年轻女子押解上来,不过那女子表情不太对劲,面瘫僵硬。
几个身材壮大的鬼给她四肢绑上沉重锁链,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反抗,仿佛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任人摆布。獠鬼分别拉扯住锁链另一端,拉到两边的柱子上绑好。
等布置完场地后,地狱獠鬼鬼就整齐地后退至旁边盘腿打坐,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诵一些奇怪咒语。
随着咒语的强度加深,女子面部扭曲,似乎在承受巨大痛苦,而后发出一阵阵凄厉痛苦的惨叫,身体抽搐痉挛,体内骨头移位,身子顿时被拉得老长,又细又长,双手垂地,瞬间变成一个怪物,最终猛地一握拳,直接震碎绕在她身上的锁链。
背驼了,如同背着一个山包,往前一扑,四肢着地,类似爬行的大蜘蛛。
后背凸起来一块,像个小山包,浑身散发出一种奇怪气息,嗷嗷叫唤,声音尖厉刺耳,戾气和怨念都在她身上汇集了。在挣脱锁链之际,那人的衣服连同皮肤一起一块块剥落,一片片碎片落下,如同毒蛇换皮,露出黑色的皮肤,待蜕皮完成,女子彻底变成了全身乌黑的长条怪。
一场祭礼完毕,一个地狱獠鬼走到怪物前面,拿出一个圈套套在她脖子上,然后一行人才离开。
躲在暗处的安远在确定没人了之后才一身冷汗地出来,望着地面的碎片,脾胃翻江倒海,想要干呕。
听完安远的讲述,乔若槿脸色暗沉道:“我想那女子应该是他们拐来的女子。”
安远:“衣服和平常在外面看到的一样,并不是他们的全白。”
乔若槿一转头,看见凌彦露出异样神色,奇怪道:“怎么了?”
凌彦注视手中的长境,凝色道:“没事,就是长境的另一头隐隐传来些奇怪气息,很难严明是什么,不像是寻常戾气。”
三人即刻加快脚步,在地宫中穿梭,越过转角,前方突然出现一堵墙,长境若隐若现地地穿透墙体,连接着另一端的棺材。
“棺材就在墙的另一头。”凌彦抬眸凝视对面道,但是快到目的了他反而慢下脚步,“小心,这地方不太对劲。”
乔若槿严肃道:“嗯。”他也隐隐感到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们轻脚轻步地逼近对面的那堵墙,眼观四方,不敢松懈半分。
忽然,不知谁踩到了某个位置,启动隐藏的机关,就在离墙还有几米近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从上而下,一道厚重的铜墙铁壁急速降落,“嘭”地一声,严严实实地横亘在中间。
乔若槿忙回头一看,刚好见到石墙落地那瞬间。
安远皱眉道:“地宫有很多机关,防不胜防,应该是我们其中一个人触及机关了。”
抬头环视一圈,狭小的空间内危险气息气势汹汹地蔓延开来。暗处,八个角落自动开出了一小口子,乔若槿听闻一丝动静,猛地抬头盯着那突然张开的漆黑洞口,瞥到里面的一抹寒光,惊呼道:“有暗器!”
话刚落下,一支支冷箭从洞口里射出来,对准中心的三人,毫不留情地飞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