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变成地狱,哀嚎遍野,四处房屋起火,浓浓烟雾弥漫,焦炭房梁轰然倒塌,尸体横陈大街。
乔若槿就站在国师的旁边,亲眼见到如此惨像,忍不住偏头打量对方,神色复杂。
就在刚才,对方淡漠地下令,让士兵放箭,一支支火箭划破天际,纷纷落入城池中,燃起满天大火。
乔若槿想阻止国师却又阻止不了,扬起的手直接穿过对方身体,毫无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事情发生,甚至连狠狠的质问都做不到。
凌彦顿声道:“我们只是看书人,对于书里内容,我们无力更改。”
闻言,乔若槿紧拽住双拳,随后又无力地松开,回过头俯视底下的一切,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也有七老八十的白发老人,一切的一切皆在屠刀下灭亡。
国师常年带着一张黑色面具,仅仅露出一双寒凉彻骨的眸子,他静静观看这场浩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同一尊面无表情的泥塑人。
就这样,乌言国军队所到之处民不聊生,每当屠城之时绝对少不了国师的身影,简直阴魂不散。
乌言掠夺了大量财富,此外还鞭笞败国奴隶为其劳作。
没有任何的平等对待,对待畜生一般随意挥斥打骂。
稍有不从便会得到一顿毒打,若有人因此死掉就会被拖到乱葬岗。
乱葬岗为一巨大露天坑,里边尸骨堆积,只要待在方圆十里内都能闻到一股腐烂味,特别是炎热之时。
侍卫全身包裹好,拉过来一车又一车的尸体,快到天坑时奋力往前一推动车子,尸体连同车子一同掉入巨坑。
完事后,他们嫌弃地骂了一声晦气,随即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乔若槿莫名觉得可笑,真不懂这些晦气究竟是谁搞出来的?
或许日渐滋生的怨气冲破了层层云霄,直逼天宫神殿,老天总算是开眼了,狠厉责罚乌言国。
自此,乌言一手遮天的本领终于走到了尽头,盛世维持了七年左右。
一场怪病突然降临于乌言国。
国中超过半数人皆感染了此病,怪病来势汹汹,根本找不到源头,好似上天因为乌言多年来的征战侵略,残害人命而特地处罚它。
城中百姓感染了一场奇怪的大病,该病一开始表现的并不明显,但是它先会在身体内蔓延,直至感染全身才开始出现明显异样,但是这时已经是病入膏肓了,神仙也无力回天。
病人死相极为恐怖,眼睛瞪的老大,面色铁青,似乎被噎死了一般,嘴唇染上了暗紫色,还有身体遍布了一条条红色抓痕。
病发期共为其他,患病人身体奇痒无比,又疼又痒,但是却是痒在体内,疼在体内,不论怎么挠都无法解痒,叫人生不如死。
到了最后一天,七窍流血而亡。
因为这事,城内一片惶恐不安,经常能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走着走着突然就停止了脚步,身体抽搐,开始挠自己身体。
也许是老天爷觉得让屋言国风调雨顺地富庶又霸权了那么久,该是连本带利讨回来的时候了。
这一年,频繁发生灾难,有的地方洪水大发,有的地方干旱至极,导致庄稼颗粒无收,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本想向其他更远的地方买粮,重金征收,毕竟乌言国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然而收粮价格一而再再而三地暴涨了多倍但还是无人肯把粮食卖给他们。
因为他们暴虐惨无人道的行径早已传遍了多个地方,知道乌言发生大灾大难时高兴庆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卖给他们呢,心中早盼着老天再给一剂猛药,彻底地清除这个恶魔。
感受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的状态,国主忙去找国师商量要事。
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国师让国主给他几天时间想一想法子,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密室,到了第三天晚上,国师挺直身板,跨出门槛。
那天晚上,乌言国国内的奴隶一清而空,恍似人间蒸发。
国师设坛祭祀天,奉上大量熟肉,在一群眼馋不得的人群面前,指挥士兵士兵通通埋葬于地底下。
随后开始做法,他拔出一直以来随身佩戴的长剑。
这把剑打一开始乔若槿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未曾见过它离身,也未曾见过它出窍。
那时还以为就是个摆设而已,没啥作用。
长剑上竖着镶嵌了七颗红宝石,在日光下耀耀晃眼。
国师用剑在场地上画出了一个大阵法,待画成之后回到中心位置,手握剑柄,剑尾指着大地,高高抬起右手,然后猛然刺向泥土。
刹那间,一阵白光大现,突生一股强风,把在场人的衣袂吹的狂乱飞扬,险些站不稳脚。
乌云聚集,将艳阳晴空替换,阴沉黑暗的可怕,即将迎来暴风雨一般。
持续了好一会儿风才消停,蓝天重回。
阵法中心的国师屹立不倒地站在原地,手撑剑柄,腰杆子一往如既地挺直。
做完一切事情之后,国师默默拔起长剑放回剑鞘中,无事发生地离开了祭坛。
他从乔若槿和凌彦两人眼前过去,在他路过时,两人明显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碎裂音。
面具破了!
两人同时反应过来,正想追上去一瞧对方真面目,奈何还差一步时候场景就突然转变了。
在这以后,疾病开始慢慢收敛,直至完全消失,气候逐渐安稳下来,经济开始复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强壮富饶的王国。
因为这事,百姓们对国师的敬仰又增高了一层,几乎把他当成神一样看待。
与此同时,曾经的战神,那位百战百胜的国主也渐渐地消匿于国师的光芒下,无人再去留意。
就像一个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箱子,身上布满了灰尘,周身蜘蛛网层层围困。
就这样安稳地过了一年,然而事情并未结束,一场悄无声息的灾难突至。
一个晴空白天里,屋言国民正在享受晴朗,他们上空忽然聚集了层层的暗云。
乌云密布,顷刻间,乌言国变成了伸手不见的黑夜。
无形的威压重重地压在头上,郁郁沉沉。
仰头而看,可看见掺夹在黑云层只见的雷电闪烁,噼里啪啦,一双来自地狱的幽深双眸正死死地盯着正下方。
一道天雷首先下落,粗壮而带着极大危险性长雷连接了地面与天地,打在一间商店的屋顶上,那商店一下子被摧毁,分成两瓣,瓦片碎裂四溅,顿时燃起熊熊烈火,烟灰随着烈焰上升,令这座城的空气中漂浮了白灰。
短短时间之内,曾经的大国沦为唉声遍嚎的痛苦地狱,人们惊慌失措地逃跑,没有完全理智,乱成一锅粥,似大雨来临时还暴露在外面的蚂蚁群团团转。因为人群挤攘,不少人被撞跌在地方,但人们放佛看不到,一双双脚从他们身上践踏而去,面如死灰地寻找安全地带躲避落雷。
但是落雷密度之大,根本来不及躲藏。在天雷之中,一个个人被击中,成了一具炭焦尸体,和那些房屋消失在人世间。
人命在巨大天灾面前显得无比弱小,捏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就被捏死了。
大火弥漫,黑炭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街头,还冒出缕缕白烟,周围是早已因为巨雷破坏而变得残缺不堪的道路,四周的房屋成了柴火,热浪一波一波地袭来,扭曲空气,形成颤抖波浪。
冒出浓浓黑烟直直冲上云层,与乌云融为一体,火光照亮了一切
故事落幕,屋言国多年来的建设毁于一旦,从此一个大国便消失在世人眼中。
书本自动翻页,待到了最后一页后就合上了,同时,乔若槿和凌彦从里边出来,回到方天神宫。
乔若槿眨了眨眼睛:“我们回来了。”
望着浮着的书籍,感慨万分,乌言国能走到天雷毁灭的地步兴许是咎由自取吧。
凌彦微蹙眉头,思道:“不过我怎么觉得故事好像还缺了什么?”
国师身上那把配剑令他十分在意,应该不是寻常之剑,还有国师那张成日隐藏于面具下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