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盘坐过程中明显感到体内灵力运转受阻。
自行下床走到清水盆子前,摘下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浸入水中,取出拧出一些水份后用来擦了擦脸,洗去面部血渍与灰尘。
押运货物,镖局失踪,然后是古怪幻境,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忽然想到了什么,伸出手动用灵力,手腕上的一根红线闪现,一明一暗,另一端接连灵器持有人凌彦。
眸色忽然黯淡,对方自从进城的第二天起就没了人影。
仰头凝视上方上梁。
要不要试着去找找凌彦?沿着长镜应该可以找到吧
可是这副带病身躯去了能干什么,当拖油瓶吗?
在幻境受的伤还在,短时间内不可发生激烈斗争,不过斗争一直在,当要发生时也躲不开。
瞥向放置于桌面的玄铁黑剑
安远从药铺抓药回来,与一人擦肩而过,走了几步察觉不对劲,猛然回首注视从他身边过去人的身影。
惊讶迷茫交错,张寒怎么会在这里
不行,得确认一下是不是本人。
悄悄丢下一个钱袋,其实里边也就几个铜板。
安远详装拾到钱财追上去,本想拍拍对方肩膀提醒一下,怎料还未碰到就被对方反手一个擒拿扣住手腕往后折。
安远面露痛色,埋怨叫道:“你干什么?我只是想问问这个钱包是不是你的?有必要下手那么重吗?”
对方大概三十四岁,穿了一身寻常人家的灰色棉麻常服,高大而强壮,山野村夫的打扮里隐约露出一股坚毅气质。
的确是是张寒,宋邦城的三将军之一,英勇善战,曾为宋邦立下汗马功劳。
安远曾与他有数十面之缘,但目前自己能认出对方,对方可能不知道他是谁,毕竟带了一张薄透的面具。
张寒松手,连忙道歉道:“对不起。”
安远嫌弃地伸出手,摊开手掌心,撇嘴不爽道:“喏,你是不是你的东西?”
张寒道:“不是。”
“算我倒霉,好心没好报。”安远扭了扭发红的手腕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嘟囔,“再问几个,若是无人认领就怪不得我收为囊下了。”
张寒心思过于细腻,当下不宜与其过多接触,以免露出马脚。
做戏做充分,安远随便抓了个路人问,结果路人配合的过分,一听就十分爽快地认领了,大笑道:“这的确是我的钱包,太感谢你了。”
然后一把抢过安远手中的钱袋潇洒地往酒铺子走。
安远风中凌乱,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心。
这世道还有人脸皮那么厚的吗?不过幸好也里面也就只有几个铜板。
正想往回走,余光瞥到张寒一直没走,而是站在远处观察他,看到还完钱包之后才肯走。
安远吓的一身冷汗,果然与虎相处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稍微出点差池都有可能露馅。
回去时还故意走绕圈子路线,乔若槿目前还有伤,不可将危险带给他。
轻轻推开门,屋内静悄悄的,哪有半个人的影子,连同乔若槿随身携带的玄铁黑剑也一并消失了,唯有桌面一张纸条孤零零待着。
安远气的吐血,那张纸条不用打开他也能猜到内容。
一开纸条,果然
安远无奈伤神地拍脑门,翻了翻白眼,自己还是个病号,还想去找人?去找鬼门关吧。
他怕是不知道在巷脚那一刻他有多狼狈无精神。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提前体验到了当老妈子看到自家兔崽子不配合的心酸无奈,操心操到短命。
另一头,乔若槿换上一身黑衣,高高竖起长发,不时低头观察长镜所指引的方向。
根据线条指引,乔若槿摸索到一间客栈,抬头仰望其中一个关上的窗口,脚尖一点,旋身飞上,使用凌彦一向惯用的手法,翻窗混进里面。
一进去便是阴暗的光线,酒气冲天,酒坛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面,完全是一个烂醉酒鬼的房间,颓废气息弥漫。
脚尖不小心踢到一坛子,一把银剑立即横竖指着乔若槿眉心,差一点就刺入皮肤。
“银炽?”乔若槿愣愣道。
待看清来人之后,银炽乖乖收回锋芒。
“凌彦呢?”乔若槿紧张担心问道。
银炽指了指里边。
疑虑升起,乔若槿越过屏风,赫然看到一身着黑色修身长衣的凌彦躺在地板上,双目紧闭,四肢随性摊开,似乎陷入沉睡当中,未曾察觉有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