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从清幽小院出来,正往城门方向走。
“张寒将军。”
忽然听到一道声音,张寒顺声源看过去,待看清来人之后眉眼不悦地皱了下,但碍于礼节还是礼貌性地拱手向对方作揖,道:“林丞相。”
林庞大约四五十岁,脸上起了不少褶子,一脸堆笑道:“张将军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好让我好好招待你一番。”
张寒肃着一张脸,不喜不怒道:“承蒙丞相大人好意,但张某自幼喜欢清冷,恐怕不太适应丞相的招待,在下还有要事,不便在此地多留。”
林庞还是笑道:“也是,张大将军是大忙人,天祭的现场还得由你来操办才放心。”
张寒朝林庞身后看了眼,道:“丞相可是刚从正凌殿出来?”
林庞:“是。”
张寒:“国主身体什么样了。”
林庞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无法正常活动,我已经有将近一年时间没看到国主了。”
张寒担忧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庞:“从去年二月开始到现在,国主一直处于身体抱恙状态,事情全交由国师打理,一个月露一次面,但是都是坐在黑布后方垂帘听政。”
张寒忧心忡忡道:“要不要去请大夫过来看看,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
闻言,林庞笑道:“放心,有国师在,我想国主总有一天会身体康复的。”
一听有国师在照顾,张寒立马放下心来,道:“既然有国师在照看,那我想国主应该不会出事。”
林庞忽然间阴阳怪气道:“就怕国师不想让国主身体康复。”
张寒瞬间冷下脸:“林丞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庞皮笑肉不笑道:“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说说,整个朝中谁不知道现在掌握大权的是谁,国主现在怕也只是一具傀儡吧。”
张寒压制怒火道:“林丞相,你不要在这造谣,国师一心为国,绝不可能叛变宋邦,叛变国主。”
林庞却笑笑,不以为意道:“还记得前些年被处于火刑的大皇子齐洺吗?”
张寒:“一个灾星,不提也罢。”
林庞神神秘秘道:“是不是灾星,我想国师心里最清楚。”
张寒立即拉下脸拂袖转身:“我还有要事,先告辞了,不奉陪!”
林庞望着张寒远去的身影眯了眯眼,并未生气,袖子底下一只黑色蝴蝶扑腾翅膀。
而后他离开皇宫回到自己的别苑,穿过庭院步入长廊最终回到自己房间。
他张望一番,走到不起眼的墙角那脚尖对准某个位置用力往下踩,墙面顿时打开一扇暗门。
走进密室,随手扯开身上皮面挂在墙上,露出原本容貌,一个全身用黑布严实包裹的人,黑色十几只蝴蝶从袖口钻出来在密室里自由活动。
前方中央台上摆放了一张石台,他走近拿起桌面的盒子打开,一块小龙骨静静待在里边。
一双眼睛迸发阴鸷深寒气息。
国师,龙骨现在就在我手里,你就算拥有再大能耐也奈何不了我。
等祭天过后,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的身影?
放心,就算你不在了我也会记得你,记得每年清明到你坟头烧一柱香。
桀桀桀。
一辆马车进城,在一处少人清凉树荫下停下,随后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一张虽然平凡但仔细一看却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儒雅气质,眉宇间透露一股不容侵犯的皇族贵气。
安远率先下车,这段时间里他几乎都是戴着面具,毕竟河明有太多熟人了,生他养他的地方。
以前一到节日就经常偷摸混出来玩。
他站直抬眸凝视前方,穿越层层屋子便是中心皇城地带。
时隔多时,如今再次踏足这片土地,土地还是当年那般繁华,只是人容易更换,一股心酸涌上心头,百感交集,眼前浮现太多太多的事情,好的坏的都融在一起,不知是何滋味。
父皇还好吧,自从成为阶下囚之后就再也没讲过父皇了。
拽紧拳头,这次回来,不光是要求一个公道,更是要寻找当年的真相。
一会,一白衣少年和黑衣男子也从轿子上下来。
走了一会,乔若槿发现每家每户门前都插上一枝桃枝,奇怪道:“为什么他们都喜欢放一枝桃枝?”
安远:“因为临近祭天了,河明有个世代流传下来的习俗,挨家挨户都在自己家门前插上一支桃枝祈求平安。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东西特别好吃,我带你们去。”
安远说的好吃的地方其实就是街角的一家小馆子,对面正对着一家花楼的后门。
一会,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里面出来,十分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