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过去才意识到安远旁边还跟着一个人,于是硬硬收回伸出去的脚,躲在暗处继续观察。
跟随人头带白纱斗笠帽子,从外形来看应该是个女的,体态柔美多娇。
但张寒可没心情多看美人,甚至还觉得碍眼,迫切希望她赶紧走人。
多事之秋,万事注意,贸然上前会给齐洺皇子带来麻烦,况且他现在是戴罪之身,一但身份暴露绝对能引起众怒。
此刻唯有静静等待机会,等白衣女走后再上前相认。
仿佛一夕之间,风向大改,河明陷入一场又病疫引起的灾难之中,阴气沉沉,不再是当初那副明媚繁华街景。
到了三岔路口处,青染与安远分别。
“到这里就好了。”
“最近病疫流传甚广,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尽管来找我,我恰巧也会一些药理医术。”
青染莞尔一笑,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安远一直目送青染,直到对方身影消失于视线内。
好机会,看到安远现在自身一人,张寒赶忙跟上去,不远不近地跟紧对方。
到了一处转角,张寒刚进去就被一把利剑挡住,寒光剑侧正对着其喉咙正前方,再往前移动几寸便伤及命脉。
大意了,要不是心急且无防备哪会被安远截住。
“跟了那么久,不知阁下腿累了吗?”安远冷冷道。
张寒随即抬起头,露出原来面貌。
安远怔道:“张寒?”
张寒旋即跪下拜礼,倒是让安远一阵懵圈,不知对方是何用意。
张寒仰脸,双手握拳作揖,言辞正色道:“齐洺皇子,末将有罪。”
说到齐洺时候安远瞳仁恍然缩小,身子明显僵住了下,太久没有人叫他名号,久得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名字了,随即恢复神色,警惕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齐洺?”
张寒:“是国师,他告诉我你已经回到河明而且在松子森林里与我打过照面,我便猜到是你了。长话短说,我不能留太长时间,听着,你现在就离开河明,越远越好,这里是国师的天下,你没办法和他硬着来,你要留着一条命,日后好复兴宋邦。”
安远大概猜出几分意思来了,问道:“我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张寒叹息一声:“和死人无异。”
安远:“这么说他说的是真的,可你不是被关进大牢里了吗?是怎么出来的?”
张寒:“请恕末将暂时不能详细道明,现在是紧急时刻,您必须要离开河明,国师他就是一个疯子,我不能保证他什么时候会对你下手。还有一事,我必须向你道歉,之前与你同行的两人已经葬身于黄沙中。”
埋于黄沙,应该是指乔若槿和凌彦了吧,可能张寒还不知那两人早出来了。
张寒往后看了看,焦急道:“我现在是罪人身份,不可多加逗留,不然连你也会受到牵连,有事我会暗中联系你。”
说完这话,人便匆匆走人了。
安远心神不宁地走出街道,往皇城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为什么所以人说有证据都指明你不是一个好人,难道从小陪伴我长大的人如你面具一般都只是个表象吗?
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乌言国国师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两人会那么相似?
客栈内。
乔若槿正为城内大增的死亡数量而感到焦头烂额,无法查清病毒源头。
几天调查下来发现那些最先死亡的人都曾出现在巫师死亡的现场,而且都是沾了尸体爆炸时的碎渣。
再由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三个,死亡范围扩大,跟传染病似的。
可是有件事特别奇怪,就是刚开始受到巫师感染的人出现症状,但是他们几人接触了那么多个病人也不见的有感染上。
正想着,安远推门进来,乔若槿转头赶忙问道:“安远,你找到药草没?”
“没呢,只有普通药草。”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乔若槿看到安远眉头紧皱舒展不开,几乎能夹根针了。
“没事,其实我这几天思来想去,觉得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方向,或许不是根本就传染病呢,一开始确实是由那些染上尸体渣碎的人引起,不过后面传染途径就令人摸不着头脑了,完全不按接触人物分类,倒像是随机发生。”
“我也觉得是这样,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暗自操控,不过这样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除非是制造混乱者是敌国。”
“外面都死光人了吗?怎么你们两个这两天都魂不守舍的。”黑蝶插话道,实在受不了他们一思考问题就在他面前来回徘徊,逛的他脑壳晕疼。
隐隐从两人谈话之中知道这几天城内起了一阵猛烈流行病疫。
两人闻声,目光一齐转向一边,细细打量黑蝶。
那么久都没头绪,黑蝶又是精通练毒,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药毒不分家,或许他知晓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