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闷哼一声。
汪匀成蹲下身子,目光森骇地盯着这张熟悉的脸庞,若说熟悉到什么程度,怕也有十多年了吧。
此人很早就在汪府从事了,对于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活习性都十分了解。
“我问你,给冬儿爹的蜡烛是不是被你动过手脚?”汪匀成铿锵质问道。
“不不关不关我事,我没动过”下人气若游丝若挣扎道。
“要不我今晚就照着那些蜡烛仿造几根,日夜在你周身点燃,如何?”汪匀成淡漠道,“加百倍量。”
闻言下人脸色骤变,惨白如纸,呆滞中还有做坏事被人察觉的慌乱。
“你身后那个人是谁?混进汪府又是为了那般?”
“我我不知知道”
汪匀成厌恶地瞟眼那只已经变成装饰毫无用处的泛青黑右手,抬脚毫不怜悯地踩下去,平生最讨厌人的背叛。
“啊啊啊啊啊啊啊!!!”
渗人惨叫环绕整个庭院久久不散,下人因难以忍受的痛苦而面部扭曲皱如老人,下刻就受不了而厥晕过去。
一盆冷水泼狠狠在身上,昏迷的下人顿时从一片黑暗视线中看到一抹模糊光芒,逐渐睁大眼睛,视线明亮,见到那恶魔黑影。
周身环境已经转移到另外一出柴房。
“醒了吗?”汪匀成看蝼蚁一般淡淡道,“我寻思着我以前对你也不薄,怎么会让你生出背叛心理,还是说你原本就是就长着一颗外心。”
下人不言,知晓难逃一劫,于是嘴巴蠕动一番,露出惊色。
汪匀成阴森道:“是不是再找口中毒药,很可惜,先前凌先生碎你骨头时候顺便把他打出来了,还是弃了寻死的念头吧。现在徽宗就算再不济也有办法吊着你的命,我耐心很足,可以慢慢的磨着你。”
下人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恐惧,死和生不如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汪匀成继续道:“我想着你骨头硬,不会那么轻易言说,所以先给你尝尝‘甜头’好了。”
翠绿园林假石旁,凉亭里,一黑一白人影相坐于石椅上闲聊。
乔若槿奇怪道:“你也是才来,人都没认全,怎么知道那三人就是奸细?”
凌彦:“我说我是汪匀成请来的保镖,还说会建议汪匀成清理府中人员,换上一批更能保护冬儿的人,为了确保可信率,故意让汪匀成表现出对我极度信任言听计从的假象。不出所料,他们果然蠢的够可以,毫不怀疑就相信了,然后坐不住了就想把我赶尽杀绝了呗,上演一场家仆大战恶客就主的戏码。一边提前通知人在约定地方等候一边坑我携冬儿去服死。”
乔若槿笑言道:“以为入牢的是小白羊,结果是大灰狼,直接全军覆没了,你和那些人交手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凌彦:“没有,他们训练有素,赴死心绝,在败了那一刻立马吞下毒药,早有预谋一般。现在线索就在那个人身上了,得看汪匀成有什么办法撬开他嘴巴,宋婆和张财是财迷心窍,受了人钱财办事,什么也不知晓。”
“以汪匀成性格,他们应该都没有好果子吃,家人是他底线,一经触犯就是动了逆鳞。”乔若槿想了一会道:“听秋霜说半个月后将会有一场群晏大会,也就是三个宗门以及一些不太出门的校门小派会聚集在那,分别派出子弟争夺头筹,到时候有很多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出现在那。”
群晏大会的头角毫无例外地不是由澜宗就是苍宗获得,奖品是一件高端法器或者罕见灵药,至于具体是什么只有大会当天才能知晓。
重点不在奖品,而在于取得头筹的声望。
凌彦:“我们到时候以徽宗子弟身份出席,嗯?你那只宝贝鸟儿呢?”
乔若槿:“湫湫吗?我把它放了,它本身具有灵性,我想他一定有它想去的地方,于是就放走了,反正留在我身边我也不会照顾。”
“那时候看你那么喜欢我以为你一定会留下它。”凌彦顿道。
乔若槿裂开嘴洋溢笑容道:“喜欢也不一定要得到。”
凌彦道:“此行大会会遇到你以前未曾遇到过的人,对了,你现在的风沙决到什么程度了?”
虽然没打算插手,万一事态紧急不得不出手呢时候至少心里有个底。
乔若槿想了想,困色道:“停留在长风破浪,我老悟不出来下一层长龙席海,摸到长风破浪顶部以后就捅不破那层板子了。”
“不急,慢慢来,心急容易走火入魔。”凌彦道。
“你们都在这呢?来,你们的宗服。”秋霜步入后庭园林,远远看见那边的人影便加快脚步走过去。
离群晏大会还有些日子,需要提前去到徽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