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栀森冷地看着对面卫凝温,道:“我也想你想到发慌啊,苍宗吞掉那么多块信物也不留一块给我们?知不知道吃太多肚子容易爆炸。”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卫凝温咬狠牙,打这来嘲讽他们呢,皮笑肉不笑,“你也用不着取笑我,虽然我们现在没有一块信物,但我敢保证一会就有了,还是从你们兜里拿来的。”
闻言,张栀皱眉不敢相信地疑色道:“你们一块都没有吗?上面有一块信物不显示位置,我记得当年苍宗五张老就是凭借高超藏匿手法藏了一块。”
卫凝温颇感恼火,实在丢人,居然沦落到要抢澜宗手上的信物,还被人挤兑,他奶奶的!生硬回呛道:“没有,我又不是五长老,何况我有还用得着来寻你们?放心,你们现在身上有多少我就帮你们存多少。”
张栀先是一惊,而后严色消减,摊开手摇摇头侃道:“可惜你找错人了,我们也没有。”
卫凝温面露疑狐,看了一眼自己的感应石,又看了看张栀,感应石显示附近并无信物,顿时震惊布容。
张栀说的是真的!那到底谁拿了?!
难道是徽宗还有其他小宗派?
可能性不大。
张栀:“打一开始我就很奇怪,还怀疑过你们苍宗是不是提前得到消息知道信物埋藏在哪才能过分诡异快速地取得信物,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不是在你们身上我心情也就宽慰舒畅许多了。”
卫凝温眯眼锋道:“不在你手里我也心生宽慰。”
张栀:“我们往北,告辞。”
说罢领着自己队伍的其余九个人转身离开,原本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人墙自动让开一条道。
“不送。”卫凝温道,“走,我们去东边。”
感应石上显示信物的位置十分散落,每个方位都有。
微微蹙眉,暗然拽紧手往东边走,脸色沉似铁,心头隐隐泛起不安,好似这回有一只手在拨动局面。
张栀一行人北行时看到前面有一独行的红白色服人,走近愕然道:“无柠?”
闻声无柠转过身同样一愣,旋即回礼道:“张栀。”
张栀:“你为何一个人在这?”
入林一人独行相当于一种危险做法,毕竟此处偶尔还会有猛兽出没。
无柠心中苦涩蔓延,正色言道:“道谋不同,暂时分道了,澜宗还是一往如既厉害,想必现在已经得到不少信物了吧。”
张栀:“没有,我们手持信物为零。”
无柠下意识以为他在开玩笑,道:“你说笑了,十块至少有一半是你们所得吧,倒是我们这回输的彻底,两手空空。”
虽说比试可以掠夺,但无柠还没蠢到没脑子,对方十人他一人,遇上根本没有抢赢机会。
张栀惊讶道:“徽宗没有?”
无柠:“我在队时候一共出现了九点亮光,没有一点属于我们,后来我离队了,不清楚最后一点是不是我们的人所得。”
听完对方的话,张栀脸色微沉,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阴谋味道,肃道:“其实我们手上也是空无一物,之前在路上与苍宗人打过照面,他们和我们一样一块也没有。”
无柠纳闷道:“最有可能的是澜宗和苍宗,为何你们手上都没有。”
“我也很不解,这次信物暴露时间快到预料不及,知道苍宗没有信物时第一个想到你们,结果都猜错了。”张栀道,就好像有人提前知道信物在哪后准确无误地去到目的地,“反正你现在也是掉队,不如先随我们一同,等你找到队伍之后再归队。”
无柠:“多谢。”
快到信物所在之地时张栀越感空气阴凉,呜呜呜风气,风过都似有鬼贴在耳边吹阴风,汗毛悚然。
已经是傍晚时分,很快就要入夜了。
张栀回身吩咐道:“今晚在原地休息,分批人轮流看值。”
“是。”
由于进入夜晚,大部分人都开始进入休息状态,夜晚不易寻物,况且还需要时间补充精力。
庭院深深,长廊曲折弯绕,一股暗风过,轻轻橘红灯笼摇摆,芭蕉魆魆黑影子摇晃映在墙上,活了一般张牙舞爪。
乌云密布,黑云聚集到一起,层层叠加密不透风,遮蔽原来本该出现的冷月,沉重紧下欲压垮房屋。
片刻之后,淅沥小雨如约而至,噼里啪啦,小豆子般大小打绿茵小草叶面,掉屋顶瓦片上,落于凉亭宝顶,投身平静湖中,涟漪四生,湿润泥土混草气味油然而生。
阴暗天空下,一把油纸伞缓慢移动,清晰雨滴无情击打砸伞面,白靴经过石头小路,雨水沿着石板间隙流向两边草地。
微微向上倾斜雨伞,露出一张没有多大表情浮动的容颜,留下一道清冷背影。
小步走到屋檐下收好伞放置于柱子旁,积蓄的雨水沿着雨伞从边向顶部流渗,不消多时地面便存在一条水痕。
抖抖衣袖,踏入房间,走至放着蜡烛的台面,火折星火透出一股红黄亮光,掠过烛芯,瞬间冒起一小朵火苗,驱散一丝雨夜的闷气。
许淞然掏出几张外圆中方纸钱一张张递到火上,看着它们一张张被火舌吞没化作灰烬,蜡烛周身台面落了不少灰白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