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了魏诗瑞一再的打压江小雅。</p>
让她成了如今这样，处处陪着小心，对他恭敬，丝毫不敢反抗的菟丝花，让她没有了往日的明艳动人。</p>
就仿佛原本应该振翅高飞的凤凰，被锁在笼子里，在经历过最初的挣扎之后，被训去了浑身最迷人的野性，变成一只只会讨主人欢心的金丝雀。</p>
泯然众人矣。</p>
“江小雅。”</p>
张天赐叫江小雅的名字。</p>
原本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听在江小雅耳朵里却像是炸弹一样，让她立刻僵直了身体，她瞬间坐的板正，连呼吸都放轻了。</p>
她心中七上八下，不免提心吊胆。</p>
就在她脑筋飞转，想着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地方答对不上来的时候。</p>
却突然听到张天赐放柔了的声音。</p>
“你后悔过到我身边来工作吗？”</p>
这是什么意思？</p>
江小雅有些呆。</p>
她完全不相信张天赐会说出这样的话。</p>
甚至于她不敢确定张天赐这样说，究竟是在考验她，还是在关心她。</p>
她愣住了。</p>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张天赐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心中那难言的惊讶，有多么的剧烈。</p>
“我对待你的态度一向非常苛刻，你有后悔过到我身边来工作吗？”</p>
“诗瑞曾经和我提起过，你是我大姐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我相信，这其中虽然有你家世的原因，但也绝对是因为你的能力达到了我大姐的要求，她才会对你另眼相看。”</p>
</p>
“如果你现在待在我大姐身边，可能已经成为我大姐的左膀右臂。”</p>
“可在我身边，我对你总是苛责，减少夸奖，你有没有觉得委屈？”</p>
张天赐的话一字一句地传进江小雅耳朵里。</p>
她每个字都听懂了。</p>
可这些字连起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脑子里却不敢下定论。</p>
只是不知不觉间，她红了眼眶。</p>
她委屈吗？</p>
她当然委屈。</p>
她是天之骄子，是江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她家里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p>
只有张天赐，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p>
哪怕一开始，她来到张天赐身边，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和魏诗瑞别苗头，可这么长时间了，说她心中对于如此优秀的张天赐没有半点仰慕之情，那是绝对不实际的。</p>
只是她不敢。</p>
因为她知道，为了保护魏诗瑞，张天赐一直在贬低她，在远离她。</p>
她为了心中的一点点妄念，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弃自尊和自傲，选择退让，甚至选择默默守候。</p>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能从张天赐这里得到什么。</p>
可今天他却像突然开了窍一样，问出这样的问题，说出这样一番话。</p>
这让她吃惊。</p>
甚至觉得这不是真的。</p>
这可能是她在做梦，是她的妄想。</p>
“我用我自以为是的坚持，伤害了她。”</p>
张天赐扭头，看着昏迷在担架床上的牛萌萌。</p>
继续道。</p>
“我看着她决绝的撞墙，想要死在我面前。”</p>
“我很震惊。”</p>
“然后才想起你，我好像也一直在伤害你，可自从你在戒律堂挨了鞭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反驳过我一言一语。”</p>
“这是为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