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惊得忙道:“那你赶紧躺下,可别胡乱起身了。我方才尽想着我自己的事儿,都忘了你还伤着呢!”
池映寒说着,便赶忙扶顾相宜重新躺下,但许是过程太急了些,也不知碰到了哪里,惹得顾相宜又抽了口凉气:“慢点,慢点……嘶……太疼了……”
池映寒见她蹙眉的模样,心里同样抽痛的厉害,赶紧找来两个蒲团给她垫上,忍不住道:“你说你也真是的,明明伤还重着,你起来干嘛呀?你躺着说话不就好了?”
“你当着这么群老祖宗的面跟我告白,我怎么也得给你点排面嘛!不然你这子孙当的多丢人,行了这么大的礼,然后对方就躺着回应你啊。”
池映寒:“……”
她若不说这事,池映寒险些忘了这是祠堂了,还有那么多列祖列宗看着他们呢!
在祠堂当真列祖列宗的面告白,倒是蛮有仪式感的。
待顾相宜躺下后,又嘱咐一句:“还有啊,搁这儿不许乱叫我什么‘祖宗’,那些才是你正儿八经的祖宗呢!祠堂终归有祠堂的规矩。”
“好,你说不叫那就不叫。”池映寒说着,又补了一嘴,“等出了祠堂再叫。”
顾相宜:“……”
待躺下之后,顾相宜倒也没再同他说些什么了,只是扯过毯子,再度将头蒙起来,上面留个缝儿,便准备歇着了。
但池映寒却是不解道:“相宜,你怎么还这么睡啊?不是我又做错了啥吧?”
刚才盖着头,那是池映寒没哄明白,但话都说开了,她怎么还蒙着头睡?
只听顾相宜回道:“我这么睡能睡得安稳些,也免得再列祖列宗面前失态。你且让我安生些罢。”
“安生倒是没问题,可是我不明白失了什么态?你又咋了?”
瞧着池映寒的模样,怕是顾相宜不同他说清楚,他是不会让顾相宜安生的。
顾相宜只得同他交代一句:“想来你也不是没挨过家法,你应该知道疼得冒冷汗,甚至得咬着块布才能安生的滋味儿吧?”
什么?!
池映寒当即惊了。
他骤然想起池映海之前说过的——当场被打晕和当即服麻药是两种疼法。
一个是当时就疼得冒冷汗,一个是后反劲儿。
药效发作的时候怎么打都不疼,但药劲儿过后,疼痛并不会减轻。
池映寒想起这事儿之后,当即吓怕了,赶忙过来问道:“祖母到底给你打成什么样了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很难受吗?”
“没多大事儿,熬几天过去了慢慢就能好了。”
“我不信,肯定没你说的那么轻!”池映寒当时是想赶紧掀开看看到底给打成什么样了,但一想到那个位置,他方才的那股劲儿顿时又软了下去,试探的问道:“相宜,那个……能让我看看吗?不然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
听闻池映寒这话,顾相宜便有些不解了:“你若是想看,我药劲儿没过的时候你怎么不看?”
“药劲儿没过的时候?嗐!那成什么了?我总得问你一声,征得你的同意啊。况且我也没有旁的意思,我就是怕你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了,还瞒着说你没事。”
“皮开肉绽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