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想着,便轻轻推开他,想从床上爬起来。
但还未等她完全起身,池映寒便察觉了她的小动作,一把将她按了下去,继续搂着她。
顾相宜这才发现,这厮根本就没睡!
“池二,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竟能起得这么早?!
然,池映寒未回答她,只是轻声道:“陪我再躺会儿,卯时二刻我就得走了。”
这时,顾相宜已然躺了下去,听闻池映寒这话,不禁疑惑的道:“你不是放假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闻言,池映寒突然睁开了双眸,问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谁舍不得你走了?你爱上哪儿上哪儿,我才不管你这事!”
池映寒:“……”
果然,他就不能直言不讳的同她说话!
本来还能捞到点甜头,谁料他刚想得寸进尺,顾相宜便有些恼了。
只见顾相宜突然推开他,勉强爬起身,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池映寒疑惑的道:“还不到卯时啊,你干嘛去?”
“楼上还有病患需要查看,你看着允安,我上楼看看。”
池映寒见是正事,遂也应了。
由着顾相宜穿好了衣服,上楼探看病患了。
见她起身忙活去了,池映寒便也起身穿衣,不多时,便到了卯时二刻。
而这时,顾相宜将病患安顿妥当了,但她刚回到屋内的时候,便见池映寒起身准备离开。
池映寒不是跟她闹着玩的,而是真的要走。
顾相宜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哪儿?”
“去哪儿都无所谓,但我必须得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
那一刻,顾相宜突然有些警惕,全然不知池映寒究竟沾染了什么。
只听池映寒回道:“太仓卫卯时三刻开始巡街,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来过这儿。不管他们动不动手,让他们知道了,我心里都不安生,总怕牵连到你。”
说着,池映寒便踏出了后院的门,匆匆的朝着如玉堂的后门走去,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
顾相宜在听闻他的话后,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只听池映寒又道:“对了,昨晚逗你玩的,我只能来这么一日,余下的两日,不会再来了。”
末了,池映寒便急三火四的离开了如玉堂。
顾相宜没有去送他,单听着他的话,便生生的不是滋味儿。
恐是京里的百姓都知道——十三卫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但池映寒初生牛犊不怕虎,不仅招惹了,还让他们当众在官家面前请罪。
如此带来的后患,顾相宜不敢估量。
池映寒之前不怕这些的,但现在怕了。
他怕那三个管事的找到顾相宜这儿来。
顾相宜终究不是仕途上的人,即便是王家,也没有同十三卫对抗的能力。
故而,池映寒这次是认真的。
清晨刚到,他便消失在了集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