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然的公寓里,薇拉塔抱着双腿,紧紧盯着阳台。
碧色的瞳孔周围的眼白里有些许红丝,该睡觉不睡,啥颜色的眼睛都会是这个反应。
她时不时看向卫然关上门锁住的卧室,虽然自己抬抬手就能进去,但每当自己想进去的时候总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里面,似乎沉睡着一个比卫然还可怕无数倍的存在。
突兀的,薇拉塔揉了揉眼睛。
见眼前出现一个人。
捧着一个铜盒子,盒子上还有几根狗尾巴草。
很难形容对方是怎么出现的。
就像是……
就像是眼前的某片空间进行重组,重组之后,一个人随之出现。
薇拉塔一直在等这一刻,没有犹豫的伸出一只手,在卫然出现的瞬间看能不能碰到他。
然后就感觉碰到了一层无形的阻碍。
阻碍很短,下一瞬就摸到了他的胸口,心跳剧烈。
但薇拉塔明白,不是自己突破了阻碍,而是他结束了。
没有那条鞭子,自己别想打破这层阻碍。
却见卫然半叠在地下,大口的喘息着。
序列3才不用呼吸,看来他在离开或者降临的时候无法呼吸啊……薇拉塔想到自己也窒息到昏迷的经历,有点明白了什么。
还顺便赶紧拍着他的后背。
“咳咳……”
卫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之所以不在意在薇拉塔面前穿行,是因为这小妞自己也亲身经历过,隐瞒没有意义。
况且,她又不知道自己去了哪。
果然,就见这个金发美女顺势抱着自己的胳膊,眨巴着她那双碧色眼睛:
“你去哪里了呀,这个小盒子里是什么东西,药剂吗?”
卫然握住了她已经摸到盒子上的手,然后拿开。
见薇拉塔满脸好奇,心中恶趣味突然浮现,便揪了一点草籽放到了她嘴巴里。
一瞬间,薇拉塔的脸皱了起来,快步起身跑到垃圾桶旁边,疯狂的吐着口水。
呸呸呸!
“你给我吃的啥,好难吃啊!”
苦味,涩味,还有点臭味,各种味道在嘴里发酵,蒸腾,直冲脑门。
足以让略有暴食的人都难以下咽。
但她眼中的血丝却消失不见,整个人都精神奕奕起来。
狗咬吕洞宾……卫然为不可查的笑了笑,开门回卧室换衣服,但轻松起来的神情,紧接着就沉凝了起来。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已是深夜,陈仪却打来了电话……
“喂,有什么发现吗?”
卫然接通,听不出波动的声音传过去。
“没有呀,只是,明天晚上有个宴会需要参加,我缺少一个舞伴,你能陪我一起吗?”
舞伴,宴会?
这玩意离自己太远了吧,自己一个普通老百姓,也不会跳舞呀。
再说,你深夜打电话就为了这事?
仿佛知道卫然在想什么,陈仪那边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
“你也知道,我做了一点生意,这些聚会都是免不了的,有的时候没有男舞伴,总会有很多苍蝇烦恼,我认识的朋友也不多,帮个忙好吗……”
很合理,卫然没听出什么问题,再说此前人家借钱给自己都没有犹豫,此刻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随后,又被薇拉塔缠着闹了一会,便开始休息,保持精神体的稳定。
而挂断的电话那边,陈仪双目无神的迈动脚步,在一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眼中时而闪过挣扎,却最终,在低沉又听不真切的声音中陷入了沉眠。
旁边,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子,正是文芳和王含雅。
杜敏涛目光玩味的看着她们,直到手中的烟蒂燃到尽头,才将其按灭。
随后,他起身一声轻笑:
“卫然,希望你能给我惊喜,没有意外的剧幕总是那么无聊……”
身形消失,一声响指之后,陈仪她们各自迈动脚步,眼睛越发灵动。
这股灵动中,却好似隔了一层看不真切的迷茫。
陈仪回到家中,褪掉衣衫,换上了一身精致的礼服,然后就这样穿着礼服躺倒了床上。
与此同时,文芳和王含雅也穿上了杜敏涛准备好的衣服,躺在同一张床上,不再动作。
似乎在等待某一个时刻。
第二天一早,卫然在晨光熹微中醒来,推开门就吓了一跳。
见薇拉塔打着哈欠,眼眶发黑,一脸幽怨: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一夜都睡不着。”
心里一乐,卫然抬抬手,却见她冲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钻进了还有余温的被窝:
“我要睡床上!我不要再睡椅子了!”
这岂是你能做主的,叫你谁宾馆你不睡……卫然准备强心把她拉起来,走到跟前,却发现她已经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薇拉塔?”
“哎!”
“醒醒,带你睡宾馆,酒店,酒店行了吧?”
试探着没反应,反而被她抱住了手臂,卫然费力的抽了出来,想了想,其实也无非就一个阿斯箱怕被她看到,自己收起来就是了。
于是卫然就钻到了床下,然后手掌覆盖到阿斯箱那如同眼睛一样的符号上。
偌大的箱子消失不见,一个光团笼罩住卫然全身,然后也消失不见。
…………
出海。
瀚海无涯。
海洋占据了整个蓝星70以上的面积,伟大和渺小在海洋上感慨的总是格外清晰。
昨晚一夜过去,寇霞也不知从哪又拎出一个大装置。
高约三米的金属球,从顶到下一共有九层,每一层都是一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