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刽子手正拎着施令的头示众之际,三个喝醉酒的糟汉子却突然冲开了维持现场的小吏,竟啃起了施令的尸首来了。而监斩官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好像就是故意给百姓撒气一般。
也有一个得咯血症的老妇,见行刑完毕便一步三颤手的,上前花了十文钱,买下了刚才堵住施令脖子,防止其血液乱溅的血馒头,听说可以治病。
“谢殿下,让我亲手手刃此贼!”
“今日你为父报仇,日后为国尽忠,争取立功重振家业!”
“是。”
当日朱慈炯答应其为父报仇,赵栓子本以为三皇子只是敷衍了事,没想到今日竟然真把他叫过来斩施令,当下其便坚定了,誓死报答三殿下的想法。
“别让那三个醉汉啃了,大彪去把他埋了吧。”
“世间哪有后悔药呀!”
暗处的朱慈炯看到如此场景,不禁有些感怀,你说一个如此看重家庭和女儿的人,怎会是如此扒皮的贪官。
虽说如今这个下场罪有应得,但如果他知道日后自己有如此下场,他当时还会那么贪吗。
施令案涉及甚广保定府大小官吏三人斩首,十八人遭到流放,一百五十三人戴罪立功或被去官。
保定总督徐标知遭到贬斥,六部官吏也有不少空缺。
“罪臣,有举荐失察之罪,请辞去内阁与文渊阁大学士一职。”
“虽说爱卿确有失察之罪,但如今六部官员不足,你还要担当大任呀,这样吧有罪不可不罚,你便担任兵部尚书一职吧。”
“是呀,是呀,魏大人国之栋梁,理应继续为国效力。”
朝堂之上,本有人想通过施令案将魏藻德拉下马,不想魏藻德凭着一张巧嘴以退为进,竟然只是左迁与兵部尚书张缙彦调换了职位,却仍担任国家大员。
而兵科给事中光时亨见状,又赶紧拍起了魏藻德的马屁,可以预想若是此时魏藻德失势,光时亨定是不会介意在踩上两脚的。
“咳!”
散了早朝之后,朱慈炯可真是郁闷至极了,本想将兵部尚书位置留给史可法的愿望,可算是落空了。
毕竟他总不能当着齐、楚、浙这些党派提东林党史可法吧,要是明面上说出来,那不就相当于得罪所有人了。
“我其实是陛下三子朱慈炯。”
“小友,竟是三皇子。”
“史大人,实在抱歉北京兵部,我已无法给你安排合适的位置了。”
“哈哈哈,如今魏藻德那个弄臣为兵部尚书,我还不想与其共事呢,罢了我回南京整顿军务也好。”
来城西驿馆赴五天之约的朱慈炯只能如实坦白,史可法也是好爽当下并未怪罪朱慈炯令其白等五日之事,而是有了回南直隶之意。
“噢三皇子,你是说让我以参赞机密政务在北京与你整顿京营。”
“不是整顿京营,而是选拨军士,组成新营。”
朱慈炯在前些时日,便得了协理京营戎务的差事,但最近治理瘟疫,查处贪官的他跟本为得闲,如今有了银子的他,又想起了建立新军的事,毕竟要想腰板硬,首先杀人的家伙得趁手。
当下朱慈炯便与曾经改革军务有成果的左都御史李邦华联系,让其与史可法两人先进行前提点验京营在营实际人马与粮草军响实际存数等事宜去了。
而后朱慈炯亲往了保定府,将已被抄家即将流放的施令家属掉包,隐姓埋名给她们另寻了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