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五月,也就是大顺永昌元年,李自成调精兵三十万,率近百将领逼近京城,而外三关正中的宁武关则首当其冲,已被前锋刘宗敏连攻数日。
而本来只为接受沿路各州县降诚,日行十数里悠哉悠哉的李自成大军,却于本月初五突然转过矛头急行军向东攻打起了雁门关。
看来之前悠哉悠哉都是假像,拿下雁门关,再经大同盆地沿桑干河谷继续发兵东进,直取北京,这才是李闯王的心内所想。
大明朝廷虽然腐化也不傻,当下便派战力较好的左军平西伯吴三桂,驰援雁门关,派史可法居中接应,但扔派成国公朱纯臣支援宁武关。
毕竟宁武关素有“北屏大同,南扼太原,西应偏关,东援雁门”的战略作用,敌军虽有五万也不可不防不是。
就算李自成大军拿下雁门关,也不可能舍弃宁武关不顾,即使出于对自身后方退路的考虑,也得挥师西进,在宁武关在打一打仗,才能安心北上。
树林笼罩在雾山云海之下,河面上也金光粼粼,后军在又行一日后来到了宁武县灰河。
灰河(今山西恢河)全年水量不同,如今不属汛季各主将商量后,便决定令大军徒步过河,骑兵先行以马蹄抵挡上游急流,下游卒士则用手中的枪杆,刀作为支撑后行。
大军浩浩荡荡的渡过河水,到了红崖儿村南口,在见如今朱慈炯,已经换上了戴有护臂的素色山文甲,虽说不如红绒绦穿齐腰明甲一套装备华丽,但胜在实用。
至于为何朱慈炯买椟还珠,其实还有一原因,就是他原本那身行头太过扎眼,若他在大后方也就罢了,要是上了前线那不得成活靶子,被扎成刺猬呀!
“成国公朱纯臣现应到了宁武关了吧?”
“禀殿下,成国公朱纯臣根本未入宁武关内,而是径直向关东而去,到了吕梁山下的县城安营了。”
“什么,他不去宁武关,去吕梁山下干什么?”
“成国公朱纯臣害怕敌军翻过吕梁山,不经宁武关直捣黄龙,所以伏兵吕梁山山下,以期歼敌。”
“好个朱纯臣,真有它的!”
刚过灰河,大军正在南口休整,本来叼着狗尾巴草,悠闲着躺在大树底下乘凉的朱慈炯,在听到成国公朱纯臣带领八万大军未入宁武关时,火气窜的上了头,就差吐出来一口老血了。
那朱纯臣的心思朱慈炯怎能不知,一是畏敌不前所以龟缩到了后方,二则是让三皇子的后军进入宁武关充做炮灰,他朱纯臣的算盘可是打的好响,但朱慈炯也不傻不是,当场识破其诡计。
“娄伴伴,你现在带着我的手书见朱纯臣,让他立即入驻宁武关。”
思考片刻后,朱慈炯奋笔疾书将手书交与了娄振。
“成国公统领中军,若他有意拖延,一时半刻也解在了近渴呀!”
李若琏看着娄振纵马疾驰扬起的沙尘,不禁有些疑问的看向朱慈炯。
“他来与不来,我为督师自当还是要提醒的,至于退敌之策,我心里已有计较。”
“原来如此,是臣小看了殿下。”
也难怪李若琏如此做想,毕竟成国公朱纯臣是个什么东西,他也是甚为了解的。若是把宁武关的危急托付给朱纯臣,那大明可算是真完了。
“大彪去寻一个当地的放山人,切记要放山人”
“小事一桩,此事不成,俺将头拧下来给殿下当夜壶。”
听到命令的王大彪也不犹豫,当场派了十几个塘骑,向四面村庄分散而去。
所谓放山人,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挖参人,他们除了找参这一身技艺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