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琳既提到温庭筠,朱慈炯便放下茶杯,顺着话题说道:“‘温八叉’既然是才高八斗,那也定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吧?”
“哈哈哈,定王殿下,才思敏捷至此,下臣宾服!”
朱慈炯即便有跳脱出今世的思考,也不可能事事皆精,事事皆明,如今被冯琳这突然一言,反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他也生怕露怯,这不只一瞬间,便调好了自己的面脸表情,微笑地朝着冯琳点头回礼,饶有一副高人的模样。
毕竟只要你不说话,以微笑示人,谁又能看出你的深浅呢。
“果真如此!”
以为朱慈炯真能了解自己的心思,冯琳想到这里,不禁更加佩服起来说道:“既然定王殿下故作糊涂给我留面,下臣便去繁就简,略作前述,将殿下疑我之处,解答清楚。”
“‘温八叉’除去这个响亮的名号外,更有一件奇事,引的后世津津乐道!”
见定王殿下点头应和,冯琳便呡了呡口继续说道:“温庭筠在那次科举之前‘救数人’的名声便已传遍,主考官沈询亲自盯着他!”
“既然成为奇事,那温庭筠作弊应该是成功了吧?”
“没错,而且竟同时给八名考生作弊,甚至出来还嘲弄考官,说他监考太严,以至于让自己才给八名考生做了弊!”
“按照冯先生的说法,那他的官运,可就堪忧了!”
“正是!”
冯琳见朱慈炯,为了给自己颜面,对温庭筠本了如指掌的故事,却故意装作不明,甚至配合着问答之行,一时间竟有得遇明主的之感。
但他却不知道,朱慈炯只是单纯的被这个故事吸引,只是想多了解一下罢了,哪还有那么多弯弯绕。
“虽说他考场舞弊,但毕竟没有抓到实证,不算什么要紧之事。”
“恃才傲物,实属活该。”
温庭筠一生不得重用,朱慈炯本还有些同情,但听到冯琳接下来所说,才知道,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并非虚言。
原来当时的皇上喜好诗词,宰相令狐绹便想献诗一首奉承一番,但无奈自己文才太差,就在此时,他的儿子令狐滈想起了一位友人,是一位作诗能人。
令狐绹一想,那感情好,便用起温庭筠帮其代笔《菩萨蛮》,许诺好处,不让他扩散于人。
大家说一说,被宰相看中,那日后不得飞黄腾达呀,但这小子不走寻常路,偏偏将代笔之事抖露了出来。
令狐绹虽说不悦,但毕竟诗是人家写的,自己没有理,便忍下了这口恶气,却不料温庭筠竟不知收敛,此后还常以讽刺此事为乐。
即便宰相肚子里能撑船,那也是有限度的,经不起百万吨级的大船,这不肚子撑破了,苦水出来,苦果可就是温庭筠自己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