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喇嘛阴沉道:“摧坚神爪?今天我就废了你这对爪子!”
宋宸义见对方轻松躲开了自己的杀手锏,有些心惊,急忙对曹少澄道:“快救我!”
街面上,大雨倏忽而至,一切都变得急促起来。
烟雨蒙蒙之下,平康坊津门桥附近街面上的行人骤然四散,就算有人仍在雨中逗留也被六扇门的力士赶走。
淅沥的雨幕下,天色阴沉,风起。
此时此刻,宽阔的街道两侧,临街铺子里的灯火时隐时现,数不清的人影在里面攒动、杀出。
随后,兔肉馆的木门被撞碎,两名扈从被人从里面踢飞出来,翻滚落地,红衣喇嘛同样纵身一跳,一掌劈了上去,与两名扈从撞在一起,交错瞬间,五指撕裂。
红衣喇嘛越过两人,一甩掌心。
一滴血随着雨滴滑落,两名扈从痛苦捂住脖子,血水汩汩流出,跪倒在地,没了气息。
数不清的绣衣卫从两侧店铺杀出,手持长枪的健锐营迅速组成枪林倾轧而来,房檐上的弩手也纷纷架起臂弩射向对方。
红衣喇嘛恶狠狠瞪了眼被曹少澄护在身后的宋宸义,眼里闪过一抹绝望,随后,毅然迎向四周包围过来的绣衣卫,几个奔袭间,从容不迫横扫刀锋。
只见数名绣衣卫瞬间身体僵直不动,几道血光在他们脖间冲天而起,下一秒栽倒在地。
红衣喇嘛的出招非常快,速度也极快,犹如幽灵般借着雨幕和绣衣卫们打得有来有回,光影交错间,刀影、人影、雨幕,全部恰到极致地填充满了画面中的空隙。
从宋宸义被刺、曹少澄护卫再到绣衣卫围捕截杀,仅仅是顷刻间发生的,当李陌熊率健锐营的军阵挺枪追来时,对方身影倏尔消失。
下一秒,一道身影从侧面滑出,将最近一名锐士掀翻在地,红衣喇嘛脚步不停,纵身一跃踩着锐士的尸体冲天而起,再飞速下坠,照着李陌熊的脑袋一拳砸下来。
李陌熊抬起长刀阻击,轰然一声金鸣,飙射的气浪将雨幕震成一片水花。
金铁相交,刹那的交手后,李陌熊踉跄后退两步,红衣喇嘛却飘然下落,在地上踩了几步,轻松将刚才那股力道卸掉。
大街上,雨水与鲜血混合四处流淌,李陌熊沉声暴喝道:“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只见街面四处房檐上一支支响箭飞向天空,凄厉的在空中叫唤,平康坊把守的京营禁军立即封锁坊门,隆隆的马蹄声奔着街面蜂拥而来。
红衣喇嘛表情没有变化,只是微微偏了下头,喊道:“宋宸义,有本事出来,别像个娘们一样躲在后面!”
宋宸义遥遥回了他一句,“有本事你过来啊!”
寂静的街道上,除了雨中肃穆而立的诸多绣衣卫及健锐营,再就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京营禁军、京兆府捕快。
他们集体冷漠地看着红衣喇嘛,如同看待一个死人。
李宓看到沈落朝自己过来,曹少澄也带着蜀王世子宋宸义从兔肉馆出来,立即有数名健锐营锐士持盾护卫过来,弓弩咸张,一副戒备森严的架势。
宋宸义见到沈落,十分高兴道:“多亏沈捕头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啊!”
沈落却冷冷挥手道:“左右,立即将此獠拿下,即刻押往六扇门诏狱,不得我令,禁止任何人接近,违者杀无赦!”
左右绣衣卫立即上前,控制住宋宸义,将事先准备好的手铐脚镣以及木枷给他戴上。
宋宸义奋力反抗,却被候在一旁的麦良一刀柄捅在肚子上,痛得他蜷缩成一条烂虾。
“老实点,你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蜀王世子了,有什么话留到三司会审的时候再讲吧!”麦良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宸义捂着小腹,嘴里呜呜的听起来像只受了委屈的狗,“我乃皇室中人,你们无权缉拿我,若是父王知道,定将你们重重问罪!”
嘭的又是一刀柄,麦良收刀翻身上马,点了一队绣衣卫及健锐营骑兵,拖拽着宋宸义回太平坊去。
兔肉店门口,李陌熊带着健锐营一群重甲悍卒,里三圈外三圈围住红衣喇嘛,街道两侧房檐上则有数十名弓弩好手守株待兔,一旦红衣喇嘛胆敢从地面上来,就将乱箭伺候。
李陌熊那肌肉倾轧的双臂猛然举起那杆名为掩月刀的长刀,轰地一下往前挥出一道劲风,大喝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