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数量不详的六扇门校尉在千户沈浪的带领下,分批潜进逐鹿山,刺探周边情报。
除此之外,情报有条重要消息显示,蜀王派遣麾下大将谢赟率领四万蜀军正向茂州赶来,打的是同样是剿匪的旗号,但令李宓感到有些不安。
为避免谢赟过来搅局,他打算亲自闯一趟逐鹿山,试探一下水泊里的王八。
李宓与死士红藜一起出了茂州城,身边还跟着个狗皮膏药的宋亭鹭,对方不肯被石甘诚护送返回益州,反而是死皮赖脸要跟着出去长见识。
李宓懒得多费口舌劝阻她,反正太平公主出没出意外,最后都不会影响蜀王的谋逆之心,身边跟着位堪称胭脂榜绝色的太平公主,就算帮不上什么忙,留着赏心悦目也很是不错的。
宋亭鹭极怕旁边那位脸色冷冰冰的女死士,掀开马车车帘绕开这位车夫,钻到李宓身边,一脸希冀问道:“这次剿灭逐鹿山后,你会跟着我一起回益州吗,父王一定很高兴结交你的。”
李宓轻笑道:“实不相瞒,你哥哥宋宸义那桩案子正是拜我所赐,才被抓进诏狱,细数起来,我应该算蜀王的头号仇敌,他活刮了我都来不及,怎么会欢迎。”
宋亭鹭撇撇嘴,“宋宸义死掉那说明他无能,父王只喜欢有价值的人,他死了对于蜀王府来说就是一抔土,没有任何意义了。而李大人不同,年轻有为、足智多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邀请李大人成为蜀王府的座上宾。”
李宓却摇了摇头,并没抱任何幻想。
宋亭鹭说道:“你相信我,父王绝不会因为宋宸义的事情怪罪于你,相反,他还会为你的才能感到振奋,如果能效劳蜀王府,将来执掌沙场兵权,我在帐后辅佐于你,势必横扫天下,所向披靡。”
李宓嗤笑一声,觉得很可笑。
宋亭鹭却一本正经,扬起下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一介女子说这样的胡话纯属无稽之谈?我可不是宋宸义那样的酒囊饭袋,六韬三略、排兵布阵、纵横捭阖、庙堂经纬,甚至不入流的商贾经营我都略知一二。我可是景阳学宫‘捭阖第一’的贾彧的小师妹,只不过拜师晚于他,不然如今的捭阖第一应该是我才对。”
李宓撇撇嘴,瞥了眼宋亭鹭那张樱桃小嘴,以及太平公主那双被胭脂榜评为双绝的长腿,不屑道:“就你还是贾彧的师妹?估计是景阳学宫忌惮蜀王的地位,硬塞了个弟子身份给你吧。”
宋亭鹭气得俏脸通红,肩膀直抖,身体发冷。
李宓却笑起来,看到美人生气,不知为何就是有一股快感,何况这还是全天下一等一的美人,气质、体态、言谈都无可挑剔。
很快,宋亭鹭又调整好心态,继续纠缠李宓天南海北高谈阔论,李宓不胜其烦,就跟对方谈论青楼鹞子的门道,将各类自己知晓的细节详细说给她听。
一开始宋亭鹭还不太好意思聆听,不过很快就对着李宓举一反三,李宓说她若是去青楼坐镇,必定是头牌花魁,雷打不动。
宋亭鹭对此没有羞恼,反倒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辩说能力得到了印证。
紧跟着她又将自己在景阳宫所闻所学的庙堂经纬诸般门道娓娓道出,内容由浅入深,例如点评了当年蜀王离京前与太子的党争,种种斗法层出不穷,最终还是太子技高一筹,将宋景濂赶去了蜀地。
此事李宓略有耳闻,只是听宋亭鹭以景阳宫的见解讲来,感触颇深,领略了些纵横捭阖的精髓,受益匪浅。
三人一路远离茂州,宋亭鹭换上一张由死士红藜制作的仿真面皮,隐去那张姣好容颜,眨眼变成个皮肤黝黑的低微婢女。
红藜也换上自己的面皮,只不过远比宋亭鹭那张耐看些,像是个清秀些的暖房丫鬟。
对此宋亭鹭颇感不满,奈何又不敢对着脸色冰冷的死士发脾气,只能黯自委屈。
茂州地形与中原相差不多,只不过崇山峻岭较多,但相比南方蛮夷之地的山川殊胜,又多了几分经不起细细琢磨的粗粝感觉。
一路行来,李宓除去运转两仪经练功,就是细细回忆一路行来所观摩到的武功招式。
例如白发老魁的大袖揽清风,例如耶律靖仇的点字成兵,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尽管有许多次李宓都身陷险境,但事后回忆起来,让他收益颇丰。
与此同时,当初被陈雄信以道门独家法门天师度传授的八部天龙,分别在体内八处窍穴扎根,它们的存在使得两仪经的阴经与阳经运转更加如意,并一度连破数境,让李宓到达第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