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余,道君皇帝钦命的河北宣抚大使童贯,便在请示了皇帝之后,写信给金国皇帝,请求金兵出兵帮助打下燕京,于每年所应奉送的金银绢帛之数量,可以酌情增给。
这封信由神行太保戴宗前往金军大营投送给金国皇帝吴乞买。不想阴差阳错,在半路上竟被张梦阳将此书信连同《神行秘术》一并给偷了去。
当时张梦阳把《神行秘术》藏到了身上,却把那封大宋殿帅府的密信给随手丢却了。
戴宗把张梦阳撂在了高崖之上,一路奔行到金军营中下书。
待到金帝接见他,准备把密信奉上之时,却发现原本好好地藏在背囊里的密信,竟然不翼而飞了,连被他视作珍宝的《神行秘术》都不知去向。
他将背囊抖落开来仔细翻找,却在背囊的后面看到被牙齿撕咬开的一个大洞。顿时间恍然大悟,知道是自己背着张梦阳一路飞奔之际,被他悄悄地弄手段把两样东西都给盗了去了。
戴宗当时真是又气又急又恨,连忙把实情对金帝说知,又说了一堆抱歉的话之后,便想要赶回到那高崖之上找张梦阳算账。
可金人见他以宋使身份混入营中,却又拿不出可以证明他使者身份的信件,岂肯轻易放他便去,当即就把他当做了想要行刺皇帝的可疑之人给捆绑了起来。
戴宗大呼冤枉,一再地为自己分辨开脱,金国君臣问明了他的来意,便暂且将他监禁了起来,又向宋方派出了使者求证戴宗所说是否属实。
所以,当张梦阳从那高危的山崖之巅冒险下行,侥幸没被摔死的昏迷时刻里,与他醒后邂逅了方天和等人,然后回到燕京城的这段时间里,戴宗却在金营中身陷囫囵,饱受了金人的凌辱和虐待。
七天之后,金帝派往童贯处的使者回来,报说童太师处果曾派了个名叫神行太保戴宗的人来此下书,因此这自称名叫戴宗之人并非意图行刺的歹人,只不过是个不足以担当大事的惫懒家伙罢了。
说罢,使者还向金帝献上了童贯另行书写的亲笔文书,书中详述了祈请大金国皇帝陛下帮助出兵收复燕京的殷切愿望。
同时,金国使者还对金帝转述了童贯的话,要求大金国皇帝陛下将此惫懒无用的蠢才,交由跟随金使同来大宋军府提辖官带回严加惩处。
金帝吴乞买见戴宗果然不是图谋不轨之人,便也不再难为于他,却也不愿将他如童贯所请,交给他所派来的提辖官带回去惩处。
这倒不是吴乞买有心回护戴宗,只是觉得我堂堂大金国皇帝,凭什么听你一个宋臣的吩咐?
而且他还听说那个所谓的河北宣抚大使童太师,原本不过是个汴京皇宫中的太监,不男不女的人,想那宋国幅员万里,也应该尽多须眉豪杰之士,可宋帝却偏偏让这样一个不男不女之人统兵御将,难道宋国之中果真没有英雄了不成?
所以,吴乞买既对宋国君臣存了轻视之心,对此次童贯要求解回戴宗的请求,也是不加理睬,找了个接口将宋使及提辖官等打发了之后,方才命人将戴宗释放。
戴宗知道遗失殿帅府密信乃是不可饶恕的过犯,不敢径回高阳关去见童太师,只望抓住了张梦阳,将张梦阳押解到童贯面前,讲明密信遗失的原委,或可望自己能够得到从轻发落。
于是,戴宗怀着一腔怒气飞奔回到那高崖之巅,想把张梦阳绳捆索绑了带去面见童太师。不想奔到高崖之上一看,竟看不到张梦阳的一点儿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