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闻听此言,更是觉得这事儿有趣,于是拍手笑道:“这么说来,陈三那家伙拐跑了你的老婆,然后你又趁陈三不在家,睡了他的老婆,对么?这岂不就等于你们两个相互换了下老婆么?你这一对活宝可真是够超前的,换老婆这种事儿在一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里,都还是脑瓜另类,少有人行的,没想到你们哥儿俩一千年前就已经在这么玩儿了,真的是让人佩服得紧。
李师师在屋里头唤他道:“相公,你就别在那儿胡说八道地挖苦人家了,还一千年前一千年后的。外面那么大的风,赶紧让人家去柴房里躲着去吧,若是让人家为此感了寒疾,岂不更增你我的罪过了?
张梦阳“嗯了一声道:“是了,娘子这话说的甚是,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差点儿忘了人家才是这宅子的正主儿。他又挠了挠头问那男子道:“可是……刚才你不说你这家里头没有柴房的吗?
那男人尴尬地道:“柴房是有的,只是这兵荒马乱的,我跟妥娘两个心里害怕,夜里头不敢擅自开门,还望好汉爷莫要见怪才是。
张梦阳嘻嘻一笑道:“你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只怕除了担心害怕而外,我刚刚敲门叫嚷的那会儿,你和妥娘两个正在里头玩儿的入港,怕我搅扰了你们的好事,因此才给我吃了闭门羹的对不对?
那男人并不搭腔,只是作了个揖道:“还望好汉爷担待则个,担待则个。
“嗯,行啦,既然你老哥如此识趣,那柴房么,就由着你们暂且容身去吧。再说这儿本来就是你的家,论理该由我们两口儿睡柴房的才对,但我娘子今晚上微染小恙,只好借住你们的正房来用一用了。
“再者说了,我们夫妻进了你家门,便是你家客,让客人睡柴房,你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不是?所以么,就只好委屈下你们两口儿了,暂睡一晚柴房,待我们明早启程之后,再把正房还给你们用吧!
那男人冲着张梦阳打了个恭,道了声谢,然后拽着妥娘转身奔柴房里去了。
李师师把张梦阳唤回了屋里,对他说道:“咱们既然占了人家的屋子,本来就够霸道的了,怎么好把人家主人撵去睡柴房,要不把那位大姐唤进来,让她跟我同睡在这张铺上吧,让一个妇道人家受这份儿苦,我心里可是不落忍呢。
张梦阳低声道:“师师你莫要怪我,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对
他们。可是如今这世道不喜好人,刚刚你也见了,咱们正经喊门求宿他们不肯,可一使出强盗的蛮横剪径手段来,他们立马就变得老老实实地,这也是深更半夜没办法儿的事儿,让他们在柴房里待上半夜,给他们长点儿记性,也算不得委屈他们。
李师师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说,可我总觉得这么做不大妥当,要不咱们赶明儿离去之时,留些银两给人家,算是咱们在此叨扰的费用。
张梦阳苦笑道:“我刚才也是这么想来着,可是在江湖上颠簸了这几个月,早已身无分文,拿什么送给他们。
李师师道:“这个不妨,我簪子上的这颗珠儿你取了下来,拿去给了他们吧,只要他们能碰着个识货的买主,下半辈子的吃喝可就全都不用愁了。
张梦阳“啊了一声,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去给他们,岂不是羊肉掉进了狗嘴里,太便宜他们了,像这种村子里愚夫愚妇,岂能识得这等仙家宝贝?说不定给了他们,他们只拿它当做寻常饰物,随手一丢了事呢,那岂不太过可惜了。
李师师笑了一声道:“管他呢,咱们只做到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张梦阳点头道:“也好,这事儿,待到天明时候再说吧!天不早了,你闭上眼睛睡一会儿,这会儿觉着好点儿了没?“几口凉水下肚呀,还真是觉着舒坦了不少呢。只怕天明起来要害肚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