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重庆府渝中县,短短几日之内,甄辂已经抓捕了浑天教重要涉事人员300余人,其中中高层领导占五成,低层领导占七成,另外就是这些人的附庸和家眷,共计三万六千七百二十人。
算上底层教众,差不多有四十万人被制服和逮捕,但是以浑天教主为首的浑天教最高领导层依然没有发现踪迹,甚至于连根毛都没看见,完全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甄辂暂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得先安顿好这些教众,其中不少都是狂热分子,经常跟维持秩序的士兵们打起来,流血冲突不断,还高喊着要“无生老母”下凡普渡世人,救苦救难……
对此,甄辂当然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好把这些极端分子集中起来关押,不让他们再去影响其他的人,先找人打一顿,再让他们做笔录,要是经过教育以后还死不悔改的,只能人道毁灭了。
这些可怜的小姑娘最终当然也被送到了“湖广安理会”当中进行安置,毕竟现在湖广很缺人手,湖广纠察队这次付出了九万人伤亡的代价才得以推进到这一步,身前身后的抚恤金问题都需要慢慢安排。
除暴军上下也是一片愤懑,好家伙,这些高层自己养小姑娘也就算了,还把人肚子给弄大了,真亏它们下得去手,这要是有个闪失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因此,这些人一被投入大狱,立刻就受到了“重点照顾”,几天下来就把那些嘴硬的高层全都打得连自己小时候偷看隔壁婶子的事都说出来了。
甄辂组织了几次动员大会,公开在渝中县周边县乡里宣扬和演讲,渝中父老自然也就都知道了浑天教这些年干的那些天怒人怨的混账事,一时间群情激愤,甄辂得以顺利公开处决了其中一部分人,顿时赢得一片喝彩声……
十月初一,天气逐渐冷了下来,干燥的冷空气就像要刀子一样割在人的皮肤上,呼啦啦的生疼,甄辂快刀斩乱麻地了结了渝中县周边地区的清剿工作,顺便“友好访问”了各大县乡地主豪绅家的府库,收了不少“利息钱”,权当是给那些被裹挟的可怜百姓们做“安家费”,他们会被分批次安排到其他地界县乡上去,其中就有不少未成年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就无依无靠的,甄辂就做主让“川东慈善总会”的人动起来,接纳一部分人,自己出川以后再带走一批人,人口转移是需要时间的,这个时间差里,甄辂也终于再度跟郦伊郦雅姊妹俩见面了。
“怎么样?这次渝中之行,你们最深的感触是什么?”
“这里比起我们长大的施州,还要苦得多。”郦伊有些不忍地说道。
能不深刻吗?在打入浑天教内部刺探情报的这些时日里,姊妹俩几乎是形影不离,她们天天都能见到浑天教高层的糜烂生活,也看透了这些血腥的吃人技俩,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感觉有些后怕,要不是甄辂提前打通了门路,和一部分中层领导层达成了交易,由这些人打掩护的话,恐怕这个事情是不会那么简单就能完成的。
“这样的事情全天下各地都有,不止是湖广和川东,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既然选择了护民山庄,自然是不能走回头路的。”
“嗯,我们明白的。”郦伊点了点头,一旁的郦雅在姐姐手心里挠了一下,她很想念母亲,想回家去看看了。
“这段时间的善后工作你们就不用参与了,我会亲自处理和审查的,以免浑天教最高层搞灯下黑的把戏。”甄辂面色一冷。
这些人现在不出现,肯定会出现在其他地界和县乡里,他还要再排查半个月,确认安全以后才能动身开始转移这些可怜的无辜教众们。
“嗯,那我们就先下去休息了。”郦伊很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甄辂敲了敲桌案,也许对方已经不在川中了,那么他们会去哪里呢?
“大人!不好了!桂阳,零陵,长沙忽然爆发大疫,已经死了三万多人了!”
“什么?”甄辂一惊。
他早就料到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却没想到对方早就转移到了湖广的地盘上来,这些人最擅长的就是几十上百个人猫在田间地头,山间河涧里来回来去地折腾了。
今天在长沙搞得人心惶惶,明天就可能出现在襄阳闹出命案,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引起社会恐慌都是无师自通的。
这一点显然只能是那个浑天教主的手笔,不把他找出来,这些事情就永远不算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