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父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低声轻诵了几遍,启泓主持越读越满意,越品越欣喜,尤其到最后,更是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惊叹的看了刘凡一眼,启泓主持微笑道:“老衲今日下山本想做个裁判,没想到竟接二连三的见识了江浙才俊的风采,老衲不虚此行也。
刘公子这首诗从眼前的景色入手,给大家绘制了一幅朦胧静谧、清冷幽美的江南水乡夜色图,此诗的前两句写的是秋夜景色图,似乎有一位年轻的游子来到这江桥村,被这满天月色和湖泊美景给陶醉。而后两句则是形容意境之美。
正当游子沉溺于眼前景色之际,寒山寺的钟声传到这画舫客船之畔这隐含禅意的超然钟声,将那位满怀思绪的夜泊之人给唤醒,这首诗的前后两联,所描写的内容一繁一简,体现出来的感觉一实一虚,此诗之妙,定会千古流传。”
听到启泓的话,贺清明急忙出声:“刚刚主持大师评价白兄的诗词时一连用了三个妙,接着又连赞了三声好。而形容这位刘少爷的诗词时却未提一声好,未赞一声妙。由此可见,刘少爷的诗词虽然还不错,但终究不如白兄的诗啊。”
见贺清明三言两语便误导了围观众人,玉宁儿随即站出来反驳:“贺兄此言恐怕有混淆视听之嫌吧,主持大师虽然在点评二位兄台时给与了不同的评价,但却尚未作出最终裁决,贺兄如此急着越俎代庖,难不成是担心书剑盟会输?”
“谁担心了?”被戳中心事后,贺清明有些气急,见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他强忍着心头的焦虑,故作平静的催促启泓主持:“主持大师,如今两家的诗词都写出来了,就请大师评个高低吧?事关双方荣辱,还望大师仔细斟酌。”
“依老衲拙见,白公子和刘公子这二人所作的诗词都是难得的佳作,甚至都有可能被收录“翰林院”,论成诗速度,白公子快上一筹,但若要论诗词应景,刘公子贴切三分。说实话,这一局的比试,老衲委实难以评价。”
启泓主持感慨了一番,随后他走到案几旁,细细品读了一番二人创作的诗词,沉吟片刻,他将刘凡所写的诗词卷起来收好,当众塞进袈裟里,接着他朝众人道了一声佛号,随后笑眯眯的离开了赛场,独自朝寒山寺方向走去。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咦?启泓主持怎么走了呢?”
“还没分成胜负呢?他怎么回去了?”
“启泓主持这么一走,这场比试该怎么算呢?”
不止周围那些看热闹围观的人感到狐疑,就连玉宁儿和贺清明等人也是满脸不解,都搞不明白启泓主持是什么意思?唯有刘凡露出一丝思索的表情,就在众人全都迷茫时,白羽堂走到案几旁,望着自己书写的诗词,他摇头一叹:
“启泓大师不愧是有道高僧啊,他嘴上说是两首诗不分伯仲,都能被翰林院收录,但其实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只不过,启泓主持照顾我的几分薄名,没有当众说破而已。启泓主持取走了他中意的那首诗,这就是他给出的评价。”
“白兄切不可胡乱揣测啊,启泓大师既未亲口说破,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听到白羽堂有认输的意思,贺清明急忙出声阻拦,想让白羽堂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他实在是输不起了,要是这一局再败给红袖楼,那后面就没必要比了。
贺清明虽然提示的十分明显了,可惜他低估了白羽堂的书生意气,他没有理会贺清明的心思,随手收起自己的诗词,接着朝刘凡躬身一礼:“刘兄真人不露相,白某输的心悦诚服,今晚白某有要事在身,他日再向刘兄请教。”
说完,白羽堂转身离开了人群,看着他独自离去的背影,众人这才想起来,之前启泓主持点评白羽堂的诗词时,曾说过白羽堂今夜要别离苏州,就在众人望着白羽堂的身影发呆时,贺清明一脸阴沉的瞪着对面的刘凡。
“你瞪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他的诗词不行,是他自己认输离开的,你要怪可怪不到我头上。”刘凡耸了耸肩,见贺清明还再瞪着自己,他心中有些不爽了,于是故意刺激道:“贺公子,三局比试你们已经连输两局了,还有必要比吗?”
“你……你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柴废,竟敢如此欺辱我,若不是你胡乱插手,今天这场比试我们书剑盟赢定了,都是因为你,我们才再次失败的,我……我……我跟你势不两立。”贺清明用手指着刘凡,气的浑身直哆嗦。
“诸位父老乡亲们都看一看啊,堂堂知府家的公子输不起,输了比试他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还威胁比试对手。请在场的父老乡亲们帮忙作证,日后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肯定跟贺公子脱不了干系。”刘凡一脸委屈的向众人叫冤。